走廊上,一人玉冠高高的束起,长长的墨发散下来,柔柔的面庞丝毫不逊于阳光般的温暖,嘴角噙着一抹笑,一身华服摇曳的身姿愈发飘遥,眉间一点朱砂平添一分魅惑,他疾步走着。洁白的牙齿反射着耀眼的光,迎来的侍女羞红了一张,与那片桃花林应和着。娇俏的侍女,微微一俯身,行了个礼,莲步轻移,又匆匆走开了。罢了,还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一脸。
华服男子的面庞也因为剧烈的行走而蒙上了一层粉,眼底那满满的都是温柔,媚儿会说什么呢,喜事?难道是?想着想着一颗心恨不得从胸膛中挣脱出来。
华服男子走到一房门前,徘徊者,心里惶惶不安,似极了犯了错的小孩。一股淡淡血腥味从房中传出来,华服男子眉头紧锁,大手一推那似乎沉重的房门。
“暮烟——”凄厉的女声尖碎的能刺破耳膜,女人在凄切的呼唤她的爱人,花暮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断地被冲击着,一只沾满血的手从暗处伸出,“救我。”鲜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一滴一滴的落下,安静的房间内清晰可闻这滴答滴答的声音。
“媚儿。”花暮烟哑着嗓子,试探着,沉重的抬起那快要站在原地的脚。
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花暮烟总算来到房内,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这个满脸血污,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散乱着的发上还插着他曾送她玉簪的女人,是他的媚儿?花暮烟眼眶发涩,他昔日的爱人,这样一副的惨状怎能让他不气。曾经那个与他海誓山盟,青梅竹马,放眼豪情遍天下,从不为世俗所玷污的媚儿呢?
媚儿斜靠着床沿,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直直的插着一把小刀。眼睛死死地不甘地狠狠地盯着一处地方。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平凡的脸上镶嵌着两颗绝美黑珍珠的人儿,两只带有鲜血的双手颤颤发抖,一身白衣上点点鲜血晕开了一朵朵妖艳的红梅。那蕴藏着宝无穷藏的眼,此时不安着,惊恐着,诧异着,害怕着。
花暮烟顺着目光看去,因吃惊微微张开的嘴俶的闭上了,一种憎恨愤怒的情绪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连墨凡,该死,以前竟然被他的表象蒙蔽了。该死,媚儿怎么样了。
“叫太医,快叫太医。”花暮烟近乎于咆哮似的怒吼着。
匆匆的脚步声,很快地就传来了,一个有着干瘪的躯干,头发花白的老者被众人架着。老人正想颤颤巍巍的下跪,像唱戏曲般的调调悠长的传来:“老夫参见九皇子……”话未说完就被花暮烟扯着来到媚儿面前,正怒道:“赵太医,别那么多废话,快点救她。”赵太医这才如梦初醒般,把起脉,惨白的嘴唇抖豁:“九皇子,胎儿保不住了。”
花暮烟闭上眼,沉痛道:“快点救媚儿。”一众人都开始纷纷忙活起来,一向寂静的九皇子府此时正热闹纷呈。花暮烟猛地睁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向一个角落,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拎起一个人,直直的向门口走去,手中人好像这才对眼前的发生的一切有了反应,连墨凡声音瘪瘪的,只要稍不小心便能哭出来:“不,不,不,暮烟,别这样,这不是我做的,相信我,相信我。”
花暮烟温柔而又残忍的笑了,冰冷道:“我信你,当然信你。”而后又说:“来人啊,给我好好‘照顾’国师公子。”侍卫很快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齐齐的拖着连墨凡,连墨凡一头墨黑的发被他们扯着,发髻散了,一双眼渐渐地变得血红,与那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极似,长长地睫毛抖动两下,盖住了那一片猩红,一滴豆大的泪珠滑落,连墨凡撕扯着嗓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花暮烟,你个骗子。”动人心弦,那悲怆的声音让闻者感同身受,世界这一刻安静了,花暮烟心狠狠地一颤,片刻悲伤过后是残酷,“血族。”他呢喃一声。望着连墨凡那像破了的傀儡一样被拖着的身姿在地上划出两道血痕,若有所失。
房间内,那个被称作为媚儿的女人虚弱的脸上勾起一抹让人看之胆寒的笑,连墨凡,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赢了。“夫人,你还是这样做了。”苍老的声音透着jian诈,那双浑浊的眼也散发出贪婪的光芒。媚儿点点头,无力地说:“我会照做的。”“那就全靠夫人了。”赵太医干干的笑着。
门外,一身火红的曼妙人儿斜望着那远远被拖出去的身影,Jing致妆容的脸上满是轻视,太好了又少了一只与他争夺九郎的臭虫了,但是为什么,心在微微抽痛着。路上的血痕也煞是刺眼,听闻那声喊,一种压抑,闷得快要喘不过气了。火红的人儿转身想要回去,却见一人一身青衫风度翩翩摇着扇款款走来,一双狐狸眼闪着Jing光。佳人皱了Jing致的美艳,本想擦身而过,却被对方轻笑着用折扇轻轻一挑下巴:“翠晴小宝贝,还是从了我吧。”“蓝轩恒,你休想。”翠晴怒目园瞪,猛地拍下折扇,如风般的走了。
蓝轩恒望着翠晴远去的背影,赞叹:“性子可真烈呢。”眼中一闪Yin冷的光,优雅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折扇,“啪”的一声潇洒打开,缓缓摇起。连墨凡,血族,这下子可有趣了。如寻找到心仪的猎物一般,蓝轩恒眼中Jing光不停的闪。尔又沉思,媚儿,这个女人心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