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暗的牢房里,生锈的刑具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人的耳鼻。战栗恐惧的氛围紧紧锁在这个小小的牢房里,腐朽的木桩上帮着一个,人?
如瀑布般披散下来的发上,有血凝结的暗红色的小块,头歪在一边,眼眸紧闭着,整张脸白得几乎有些透明,身上的衣服已经快不能蔽体,在血ye的渲染下已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皮rou翻卷开来暴露在空气中发脓发烂,散发着恶臭的气息,眼中的地方依稀可见那森森白骨。
一盆加了盐的冷水泼去,发丝粘连在身上,红配白竟展示出一种妖异的美感。冰冷的盐水浇在身上,剧烈的刺痛让那人悠悠转醒。这是多少天了?那人自嘲般的笑开了。一双没有聚焦的眼也慢慢找到了焦点,那一片腥红散发着让人嗜血的光芒。
“醒了?”高傲而又轻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闻声不见人,但那人却知道说这话的是谁。
被绑着的那人,用复杂的眼神,看向声音的源头,眼神中含有让人撕心裂肺的巨大的悲痛,浓浓的悲伤流淌:“暮烟,你不敢面对我吗?”明明是反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
端坐在暗处的花暮烟听闻,心也一紧。缓缓走到被绑着的人面前,也被眼前人的模样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轻眯着眼打量着那人。连墨凡,这是你应得的,花暮烟如是想。
连墨凡被绑着呈“大”字形,悲悯的看着花暮烟,这个他所深爱的男人,点点同情,似乎激怒了花暮烟。他这是什么眼神,同情我?该死的。
花暮烟随手拿了一根鞭,狠狠的一抽,发泄着自己被挑拨的情绪。连墨凡闭上眼闷哼了一声,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自己,自己难道永远比不上媚儿在他心中的地位吗。明明,明明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花暮烟仍是觉得不解气,又是甩了两鞭子,手掌也被自己的大力弄得有些肿胀发麻。花暮烟继续抽打着连墨凡。连墨凡如小动物般的呜咽着,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极尽绝望的痛苦而不甘地嚎啕大哭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去他的吧,连墨凡正向癫狂的顶峰走去,泪水不断的流着,花暮烟也被眼前的阵势搞得不知所措,手也停下了。
一时间,只有那疯狂的哭声,连墨凡渐渐止住了哭,哑着嗓子:“花暮烟,你打啊,你继续打啊,最好打死我啊。”绝望,深深的绝望,花暮烟顿时有种做错了的感觉。不,不会的,就是他害得媚儿流产,发疯。花暮烟的眼光暗了暗,自己笃定着自己是对的。
似于王者般的霸气从花暮烟身上散发出,连墨凡不哭了,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强势的男人。暮的大笑,一抽一抽的笑,一口气没缓上来,停一下,再继续的笑,好啊你,花暮烟,我果真看走了眼。连墨凡笑得呛出了眼泪,原本就平凡的脸此刻像个花猫一样。花暮烟心里也是酸楚,他,疯了?
连墨凡已有想死之心,胆子也变大了,出声劈头一顿臭骂:“花暮烟,我上辈子肯定没积德,这辈子遇上你,还有眼无珠的爱上你。为你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甚至不惜自己多年的武功,我处心积虑的为你好,你却是这样待我……”
骂完之后,气势好像一下子就减下来了,颓然说:“你曾经的温柔,难道都是假的,你就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爱过我?”连墨凡一双红眸紧盯着,期盼着花暮烟的回答。
花暮烟被望得也心虚,连墨凡此刻的眉眼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压力。但面上仍是一派冷酷,“没有。”残酷而又决绝,但自己的心,痛了。其实连墨凡很温柔,不像自己一样是虚假的温柔,连墨凡如一杯温开水,就这样滋润着自己的生活,早已习惯。
连墨凡身上的铁链发出细微的声响,连墨凡颤抖着,好,很好,明知道会得到的是这种答案,但还是心碎了。既然不爱,那就恨吧,把自己深深刻在他的骨髓里:“是我害那个女人流产的,因为我妒忌,她怀有你的孩子,她拥有过你,我疯狂的嫉妒,所以我想杀了她,然后我给她下药,她就疯了。”连墨凡用平淡的口吻叙述着自己所没做过的一切,如谈天气一般。
花暮烟愣神了两秒,他认了,他竟然认了,为什么,自己高兴不起来,花暮烟一时间语塞,大脑当机,随后,如狂风般的愤怒席卷了他的脑海,花暮烟握着皮鞭的手轻微的颤抖着,面上如Yin云笼罩,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来人,给我狠狠地打,千万要记着留最后一口气。”
几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入,熟稔的拿起刑具,先用鞭子抽,抽完了以后在伤口上撒上盐。随后便用辣椒水再浇一遍。几个大汉拿起一捆银针,在连墨凡的身上随处的插着,指甲缝脚底板,耳朵后面尤为最多,几个人木然的实施着这一切,连墨凡木纳的接受着这一切。饶是见过许多人接受过这样的酷刑的花暮烟,心也是在抽痛,此时的连墨凡分明是被夺取灵魂的木偶,没有一丝丝生命力。连墨凡在无声的抗争着,和花暮烟抗争着,花暮烟最先败下了阵,无力的摆摆手:“不用了,把银针都下了吧,把他关进悔心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