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站在门边,见我回来,笑着便迎上来,“饿了吧,快进屋吃饭吧。”
“是跟世子一起回来的么?”
“嗯。”
玉明将饭菜端到桌前,见到我便道,“赶得巧,饭刚做好。”上前接过我手中的书,齐整的放回案桌上。
“今天去了那边……路上有没有出什么事?”
捧着碗的手一顿,想到被先生收走的东西,“……没有。”
见她却皱眉,我心下一惊,消息不会传得这么快吧,难不成她知道了?
“听娘的话,凡事莫要出头,让一步风平浪静。”
我浅笑道,“我知道。”
不过应得容易,真的到忍让的时候,不动手就一定会成内伤。
吃完饭,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想到最坏的一层,要是回不去……我能依靠的人,看着门边拈着花穗子的二人,心里一时没了底,唯一的念头就是绝对不能留下。
“娘。”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我想问你一件事。”
“是什么?”她笑笑,头也没抬的忙着手中的活。
“那个我……头上的伤是摔在哪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放下手中的线头,神情似有些紧张。
“没有,我只是想也许知道了就能想起什么来。”些许找到那个地方,我也就能回去了。
“是你自己不小心从假山上摔的。”她道,“想不起来也没事,不必着急的。”
我点点头,听出她是有意便也没再问了。
不知道如今我在这边,家里怎么样了,爸妈肯定会很伤心,老妈、老姐肯定要哭死了,那辆车里拖出来的会不会是我被雷击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要是这样我回去了,身体没了怎么办?总不能带着这个身体回去。
烦啊……
“今个领了月钱,少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玉明笑着进屋。
我摇摇头,想到什么又道,“你要出去么?”
“只让后房的厨子带进来,不出去的。”
有点失望,整天闷在屋子里着实无聊,能出去走走也好。
“不必问他了,再带点雪花洋糖跟洁粉梅片就好了。”
“是,夫人。”玉明退了出去。
“越儿……”
“娘。”我抬起身子,端坐在床上。
“在想什么?”她坐到我的身边,“是不是……学堂里不开心么?”
我半垂着眸,不承认也不否认,不是不开心,只是秉着人生而平等的理论,在那边就一刻也不想多呆。
“王爷吩咐的,娘也……”她垂下头,眉角见尽是凄苦无奈。
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我知道他只是王爷的一个小妾,一句不能多说,一步不能多做,“还好,你想太多了。”想起我妈,在家大呼小喝没一个人敢回嘴,“过一段时间就好。”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这才发现我的手不知何时搭在她的肩上,就像往年在家哄我妈一样,一时间收回也不是,就只是笑笑。
她抬起头,眼角出现一些皱纹,“不急的,你也不用太有压力,不过也才去的。”
才去的?活到十五岁才上书房,“世子……也是才去的么?”
她微微摇头。
唉!想不到正出、庶出的差别这么大。
“你身体一向不好,王爷恩准了晚些再去的。”
是这个缘由么?终是无从得知……
隔天,没让玉明送,我便兀自出了门,腰间的荷包里装着梅片,这府上小妾每月只得五两月钱,怪不得过得这样清苦。
在琼阁中的非富即贵,不是皇子,便是家中的正派嫡子长孙,李景兰要比我小上一岁,见了几次也没听见他对我这个兄长有所表示,反倒我见了他还要行礼。
“在家里你也看书么?”子期笑着走过来,一身蓝衫,眉眼如海般深邃捉摸不到底,身边站着景兰。
说实话,我一个现代高知识分子真的很不屑站在他们周围,这么眼高于顶什么意思,想让我来仰望他们么?
“不过上了几天学,倒拿了笔舍不得放开了。”
说话的是子炎,我放下笔,什么都没写,唯有墨水顺着笔端滴落,在宣纸上晕散开来。
“没事的时候随便翻翻。”不是实话,不过他们也无从取证,“二皇子,有事?”多管闲事、没事找事,一看就知道是找茬的。
子期看了一眼我铺在桌上的白纸,除了墨迹以外什么都没有,景兰道,“今天我要晚点,你一个人回去吧。”回身走回前面。
很明显这不是商量的语气,不过决定了来告知一番而已,怎么说我也是他“哥,”这是什么态度,马车只有一辆,难不成还让我跑回去不成。
子炎回头看我,慢慢的趴在桌上道,“以前我就想问了,李清越你究竟是不是男人,怎么长成这个样子。”说完大笑起来。
这种窝囊气老子还从来没受过,以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