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究竟写的是个什么呢?
我撑着额头,哭笑不得,文盲的痛苦不可言喻。
看着对面两个人下笔如有神,只怕墨不够,终于彻底崩溃。
“好了,今个就到这吧。”
解令下达,我松了一口气,颤抖着放下手中的笔。
“你先别走。”先生瞥了我一眼道,对旁边的人道,“学森,知秋你们告诉他以后该做什么。”
我抽动着嘴角,目光追随者他离开,身体变得木木然。
“真倒霉。”
“好了,学森。”知秋呵了一句,冲我一笑,还算客气。
我笑笑,“你们每天都要批这么多书么?”
“也不是,礼部掌管的不过是朝贺的事,只是大人也是太傅,所以宫中修书,编书的事也归他管。”
我点点头,“那平时应该也不是很忙的。”
知秋道,“不过宫中书籍繁多,修订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是么?”那不是要天天跟文字打交道了。
“既然知道了,你自己慢慢看吧。”学森上前拉住知秋,“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又剩下我一个人。
看来到哪里?我都是一样的不受欢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立场不同、地位不同的始终也不会走到一起。
我甩甩头,一屋子的书味、墨味,直到退出门外才感觉到原来我还是活着的。
暮秋姗姗而来,草木皆凋,季节变换的越是明显,越是心烦。
繁华的宫廷亦是一片缱绻、寂寥。
我抬起头,绛紫色的衣袍被风轻扬,肌如白瓷,眉含远山。
子渲临竹而立,刚想转身,他已转过头,眸光婉转。
躲不过了,只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我道,“参见三皇子。”
子渲漫不经心的一笑,走到我面前,腹部开始隐隐作痛,费力的站直了身子。
“你在礼部当差?”
“是。”
他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凤眸微挑,坐在雕刻Jing致的矮栏上。
心下一沉,我知道,要打持久战了。
“莫大人让你去的?”
“是。”
“为什么?”他侧过头,半托着腮,Jing致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我……不知道。”
“子炎跟你说了什么?”
怎么突然提起他?我摇摇头,“没有。”
他扬起头,眯着眼,纤细的脖颈轻抬,倚在墨绿的柱子上。
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午后的风缓缓而过,墨色的发丝轻扬,阳光隐约照在他脸上,形成光斑,熟悉的香气慢慢延散。
“还习惯么?”
“嗯?”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还好……”
他站起来,轻掸了掸衣袂,目光落到我的腰间,嘴角的笑意似有还无。
我低顺着眉眼,大叫倒霉,摊上这样Yin晴不定的人。
“在想什么?”
我笑笑,“没有,只是觉得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散了。
“李清越。”他笑,算是警告么?
我抬起头恭敬的掩饰,“是。”
他看着我,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浓烈,眸如深潭,明明看不透却将人吸进去,直到无法自拔。
傍晚的风是醉人的,一丝一丝的侵体、寒浸,花气袭人、如影随形……
软软的触觉,很温热……他把手放到我的小腹间,一个趄迾,惊得我差点倒下去。
“墨明下手不轻,你好得倒快。”
我往后退了一步,强作镇定,“我、我皮糙rou厚……还请三皇子高抬贵手。”
直觉告诉我不要跟他再扯上关系,如此Yin晴不定的性格不是童年有Yin影就是人格分裂,不管是那一种于我都不是好事。
他漫不经心的收回手,转身向我刚刚来时的方向走去,与我背道相驰。
定了定心,呼出一口气,看来示弱还是有用的,这么快就打发了。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一连几天都是Yin雨连连,一点一滴汇集,又从竹叶上滴落。
真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下去……
一本书落到头上,也不是第一次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我习惯的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先生站在桌前,手上握着一本旧书,“外面到底有什么,引得你这么不专心?”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只是弄书写字真的不是我的特长。
目光下移,桌上的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他捡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细看,“你这写的是什么?”
无话可说,问题是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转过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丢到我跟前,“回去好好抄几遍。”
“是。”我无奈的拿着那本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