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用倒霉就可以形容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一睁眼就觉得无比恶心,摸摸发干得嗓子,明明是很渴却像是要吐出来,伏在床边一阵狂呕……
“怎么喝那么多酒,要不是六皇子送回来,看你怎么办。”玉明跟我娘自然少不了要一阵唠叨,直到出了府门耳边才清静些。
揉了揉昏涨的头,想到昨天……傻亏、变态,呕……又是一阵极度的胃酸。
“怎么这么晚?”进了礼部,学森、知秋都已经到了,先生去了早朝,还未回来,学森瞥了我一眼,满是不屑。
自知理亏,我只好无奈的笑笑。
“大人吩咐让你把这些看完。”他捧着一摞书丢在案桌上,掀起一阵灰尘。
我用手挥了挥,顿时烦躁不堪。
时至中午,先生一直也没回来,知秋看了看时辰跟学森一起退了。
他们前脚走,我立马丢开书,后脚也跟了出去。
深秋的风吹到身上,不禁打了个冷颤。
昏昏沉沉的回到王府,宿醉的感觉果然不好受,都一个上午了,还是想吐……
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花晃啊晃,眯着眼很快就要睡着了。
“可有人在……”不知哪个天杀的朝里叫了一声。
我坐直了身子,玉明进到里间,“世子让人来叫少爷过去,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不耐烦的倒回床上,“我不去。”
“世子传你怎能不去呢?”玉明皱眉道,“快把衣服穿上吧。”
“就说我不舒服……”
她把衣服扔给我,似有些急了,“怎么就不明白,在这样……我叫夫人回来。”
不情愿的坐起来,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们世子在哪?”看了一眼传话的小厮,我没好气地问。
“正在中庭。”
理了理衣摆,不等他带路,兀自去了。
声音从中庭处传来,似乎很热闹,我不耐烦的敲了敲半开的侧门,刚抬头就后悔到背气。
子炎倚在椅上,手里的茶盅正冒着热气。
“站住。”景兰叫住我,“来了怎么又走?”
不想跟他耗下去,我转过身道,“找我来什么事?”
子炎抬眼,猛地放下手中的杯盏,不大不小的一声响。
景兰皱皱眉,显然很不满意我的态度,“进来吧。”
子期拿着一幅画品察,洛煜竟也在旁边,唇边的笑意甚是浓烈。
哼,一丘之貉。
“觉得这画怎么样?”洛煜一笑,“可惜欠了个名字。”他把画凑到我面前,满纸的翠竹,深深浅浅,铺满了整张宣纸。
我瞥了一眼,勾起一丝笑意,“不怎么样,说实话很丑。”
有时候直接撕破脸是好事,搭上这种关系,屈居人下的感觉一点也不值得忍受,况且早就撕破了脸,何必再装?
放下手中的笔,景兰冷冷一笑,“难不成你作的要比这个好?”
我笑,“再好的画也不过是供人取悦玩乐,我不好这一口,所以对我来说都是不怎么样。”
洛煜卷起画,“这么一说,倒也在理,只是未免……”
“未免有些大言不惭了,这样说不免也于礼不合?何况就凭你……”子期敛眉。
他素来是客客气气,如今也全是假象。
“早知道就不要叫了他来。”景兰一把夺过洛煜手中的画卷,狠狠的瞪了一眼。
终于露出真面目,不论表面怎么谦恭,事实终究是事实,连他们都觉得是在施舍……施舍给我讨好他们的机会,就像我永远只能追在他们的马车后面……
“我早就说过以后有这样的事不要再叫我,是你们自己不听。”
“荒谬。”一声巨响,子炎手中的杯子砸到我脚下,往后退了一步,却依旧沾了茶渍,“事与愿违,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只有你才用去想。”
我偏过脸,拿了桌上的茶盘,用力砸过去,乌色的茶水流了一地,同样沾上他的衣袍。
子炎愣住,看着身上的污渍,眉头越皱越深。
景兰上前欲要拦住,却还是晚了一步,“你这又是做什么?”
我冷笑,“来而不往非礼也。”
洛煜靠了过来,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你这样,会让人觉得不识抬举。”
“那你们也太抬举自己了。”一脚踢挡在开脚下的残瓷,碰上墙角发出一声脆响。
“不许走。”子炎猛地抓住我的肩。
我垂首,一把握住,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划出完美的弧度。
他却稳稳的站住,扬手扇了过来。
猝不及防,顾不上半边脸肿胀得疼痛,我用力握紧了拳……
手腕却被迫停在半空,他笑,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冷绝,“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昨天你就该清楚。”
我用力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