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喉咙被刺的生疼,桌上的菜色散着香气,流到鼻息,混杂的味道直令人恶心。
摊开手,自己真的很无能、无能为力……
“主子让你上去。”
今个日子真好,谁都想拿我当猴耍,“我不去。”
“你……”墨明皱眉,刚要发作来点实际的,做了一半又停下。
酒楼内偏新的楼梯发出轻响。
我偏过头,拿了两块糕点塞到嘴里,鼓着腮帮子。
桌面上白皙的手指轻叩,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抬眉顺着手腕向上望去,子渲站在对面,茶色的衣裳氤氲,显得极不真实。
“为什么不上去?”他低下头,眼底一分Yin霾,却带着睿智。
我垂下眼,脸几乎与桌面平行,“要恼大家就撩开手,你何必同我好一阵歹一阵的。”说着一个劲的往嘴里塞东西。
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却只是挥了挥手,让墨明退了出去。
“世事难料。”一阵轻笑,似漫不经心,“……你喜欢子炎?”
一句话,嘴里的半烂的糕点连着唾ye全部喷到桌上,“我疯啦,喜欢男人。”怎么到哪都是这个名字?想都没想就吼了过去,大堂安静下来,端菜的小二一停顿看着这边,又迅速做着手上的活。
“你从哪里听来的?”
他笑,“柳苑之中,风月之事,一向都是津津乐道的。”
我冷笑,“世人真抬举他。”
他弯下身子靠了过来,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
我下意识的避开,僵硬的摸了摸脸上的伤。
他轻笑出声,慢慢吐出两个字,“嘴硬。”
几乎有憋住呼吸的冲动,鼻息的香气却不断涌动,他侧过眼,白皙的肌肤蹭到我的脸,似初春时的雪白梅花,我忍不住靠了过去,唇舌滑动,果然是软软滑滑的……
他脸上沾了糕屑,面色沉了下来,我立即站起来,用力的擦着嘴,摇头、摇手,“不、不、不、不,我……”
来不及吊唁自己的无能,又多出一茬。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我忘了我是怎么跑出酒楼的,周围明明嘈杂,我却依旧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又在想什么?”
案桌被重重的一击,厚重的书籍瘫倒开来,我忙着去捡。
先生一脸Yin沉,“再分神,就去太医院配服安神汤。”
我点头应是,心中却一刻也没放松,都好几天了一点动静没有……想到子渲那张脸就开始毛骨悚然……
用力扁着自己的嘴,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你干什么?”先生喝了一声,几乎忍无可忍,“对自己动手,你是有自知之明还是得了骄狂症?”
“先、先生,我有一事相问。”想了想我决定开口,“三皇子的……性子怎么样?”
他拿着书随手翻了几页,似有停顿,却很快一如既往,“Yin晴不定。”
一直到中午,走在路上我依旧琢磨着这四个字,背脊升上的冷汗早就浸shi了衣服,一阵风吹过,身子忍不住一抖。
“李清越。”
“谁?”我猛地一回头,条件反射的大叫。
一双桃花眼带着分外的笑意。
我皱眉,“是你?你怎么在宫里?”还穿着朝服?
洛煜啧啧两声,“听说礼部正修葺书籍,所有的任命、科考、图书、文书都是送到那边,李大人无聊之极时就不好奇秋试的状元是谁?”
我挑眉,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嘴角忍不住抽搐。
他笑,“没错,正是在下。”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想不到……
“还真是谁的账也不买,长此以往……只会一塌糊涂。”他笑着摇摇头,“倒也不得不佩服你,对皇子也敢动手。”
我道,“你不必威逼利诱外带循循善诱,就算真的捅出来了,也不过是顿打骂。”凭李清越还可以的‘地位’,除了他爹基本上还不会有人随便动他。
“我倒忘了,你还是王爷的儿子,不过人往高处走,你又何必那么执拗。”
“我也想过得轻松,但不代表我愿意跟在别人身后,皇家向来多灾多难,有些浑水我不想趟。”
他轻轻敛起眉,又舒展开来,“有道理。”
多说无益,准备离开,一转身,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墨明站在对面,表情一如既往,只是眉角平添的怒气,看着就让人心冷。
洛煜道,“他是……你认识?”
墨明看了他一眼,对我道,“走吧。”那口气就像催着死刑犯上刑场。
“不,我、我……”我转身就跑,心中七上八下,直到脖子一紧,失去知觉。
已入了冬,沾点冷水便冷得要命。
奈何一堆水落到脸上,直往鼻子里流,我挺尸似的立马坐起来。
“醒了?”子渲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