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未救回,李将军又身负重伤,这些老家伙们开始了真正的不安,慕舞月的沉默让他们有些烦躁,闲来无事便会来问候的龙王爷。“李将军的伤治的如何了?”福宝将午膳放好,慕舞月便看今日的伙食边开口询问。
“军中的大夫弄了好些药,大夫们让李将军静养,不过……”福宝不知道如何形容李将军的状况,憨憨的笑着挠了挠头,仍不知道如何形容。“李将军得的是心病,你仔细听着李将军那边的动静,有什么事立刻来告诉我,你也去用膳吧。”福宝一听用膳,眉眼都笑起来,一溜烟的跑出大帐。
“来人,去将何将军请来。”那日城上观战后,何晋不发一言的离去,再来败退归来的李将军羞愧难当,这些将军们也就避而不见了,也就再未见到何晋。想来想去,何晋比他熟悉此处地形,这事必是得要他帮忙才行。
摊开地图,比起他习惯的地图,这地图实在略显粗糙,羊皮纸上黑色墨迹已略显陈旧,这还是龙翔帝亲手交给他的,地图上一些详细的注释,定是下了一番功夫。龙翔帝能对边境如此了解,亦是帝王中少有之人,成就千古帝名,也非意料之外。
何晋挑帘进了大帐,单膝跪下行了拜见之礼,待慕舞月示其起身后,便低头退身站在一旁。那日的王爷对他说了许多,让他琢磨了许久,许多都是他渴望却不敢想象的,他甚至生出如果这样的人是皇帝,天龙国是否会成为唯一的帝国。
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同时他有生出许多疑问,站得比世人都高的王爷,怎会与皇位失之交臂?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然夺嫡失败的皇子成为德龙王爷,更是让人意外。
难道真如旁人传的,这王爷有着妖媚邪术,能将世间人尽其迷惑,包括他,甚至皇上?眼角看到桌上的饭菜还未动过,烛台上仍挂着未清理的蜡油,一个狐媚惑主的妖人会如此尽心竭力么?这个德龙王爷,身上有太多谜团,让他云里雾里,摸不清头脑。
“你在这里守护边疆多久了?”目光并未离开桌上的地图,想着什么地方才最合适。
“禀王爷,末将镇守此处两年有余了。”回想初到边疆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若非几位大人提携,他也不会有今日。想到此处,免不了一阵愧疚,指甲深入掌心,仍不觉疼痛。
“对这附近的地形,是否十分了解?”慕舞月可以加重了‘十分’二字,这才是重点。何晋肯定的回答,慕舞月仍不能放心。“你可以性命担保否?”虽说是军中无戏言,他也不敢确定,与那些老将军相处久了,会不会也染上浮躁自满。
“王爷可以考末将,若差分毫,愿自刎谢罪。”军营中欺瞒主将,便是万死之罪,他岂敢欺瞒。
“那便好,你想想,这战场四周,可有隐藏二三百人之处?”他去过战场附近的小山岗,虽是一览无余,确也无有遮挡,平坦的草地,如何也隐藏不了三百人。若是挖壕沟,只可摸黑进行,耗时甚大,实在不是上策。
“禀王爷,末将知道战场附近的山岗上,有一处隐蔽的地裂,极其隐蔽,却可容纳五百人,且可俯卧战场之局势变幻。”何晋发现此处,也是以前遛马的时候,马匹失蹄才意外发现的,却不知王爷问来作何。
“好,自近卫军中拨调三百人给你,今夜你便带着他们潜伏于山岗的地裂处,你率兵离开,对外便说去迎接援军到来。记住明日日出初前,定要隐蔽好,万不可走漏消息。”慕舞月将手谕交予何晋,拍了拍他肩头,此次成败在此一搏。
何晋跪地发誓定完成任务,便退出帐外筹备去了。何晋所率的三百近卫军,是龙翔帝一个一个将名字写给他的,告诉他若有万一,这三百人可为信赖。这三百人,出发前便分批见过,个顶个的忠心不二,个绝不问原因只做事,除了皇上,旁人且绝不可能自他们口中探得一二。
禁卫军统领,亦不知晓这三百人存在,他们只听从皇帝指令行事,张七曾是其中一员,不过因其行事的性子,被除名,其师兄又将其编入暗卫,不过也是其中颇具个性的存在。拧眉不悦,难道他是垃圾中转站,或者废品回收站么?
“在想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慕舞月猛地一惊,桌上的茶水泼撒出来,连带书本地图一齐遭了殃。手忙脚乱的挽救,羊皮纸的地图上,墨色淡淡的晕染出来,模糊得不好辨认。
这羊皮纸绘制的地铺,也抵挡不住一杯茶水,曾经的心心相知,也抵不住一丝的波澜,他不敢确认龙翔帝的心意,甚至问不出口。
在他个人来说,东方日怜与他,可算得是陌生人了,唯一的牵连,便是他借了东方日怜的躯体。旁人看来,他便是东方日怜,慕舞月、东方日怜,皆是个代号,他们从来都是同一个存在。
“张七,事情办的如何了。”恍了一阵神,打消自己的胡思乱想,赶走悲伤的情绪,问了正事。“已经确认消息传到那边,也知道陈将军的现状,只要那边少些守卫,自是没有问题。”张七拍了胸口保证,慕舞月挑目看了一下,确认张七的态度,这才放下心来。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