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话无需说完,颤抖的娇小人儿却未听到,他满脑想的都是那抹若有似无的在阳光中的笑,亦是他一生无法忘怀的笑,正是这抹笑引他甘愿入地狱。然而这一切,都是以后饿许久以后的故事了,那故事属于花邀影与他,又正似他们的相遇,始终摆脱不了慕舞月——这个看似与他完全未有交集的人,自此后的一生,他的悲喜从未摆脱过‘慕舞月’这个名字……
客栈是不能再住了,这三天两头的处事,招惹是非是迟早的事,平常他全然不在意,如今慕舞月在身边也自是多了几分顾忌。花邀影返回时修罗已置办一处宅院,也将昏沉的慕舞月带了进去。花邀影在周围看了一圈,虽远离繁华之地,多有不便,但风景格外怡人,有些人为修饰却也恰到好处,与自然之景交相掩映别有世外桃源之风味。慕舞月该是喜欢此地的,这让花邀影宽慰不少,修罗倒是贴心,找到这么一处地方,绝非易事。
“主上,宅子周围的阵法属下仍未布置完全,又不敢妄自调人来守,慕公子那里该如何,还请主上示下。”修罗站在桃林之外单膝跪下,他如此尽心‘讨好’,莫过为了生命堪忧的星缀。
暗下掂量星缀该如何感谢他,星缀啊,二十年前的人情算是还了吧。若不是事情演变到如此,星缀概也不会提及往事,二十年前他们就相识,却无人知晓,连魔君也未必了然。星缀求他时候,散乱发丝遮挡了面容,他也看不清那发丝后的神情,却也能猜出几分,这份恩情星缀本是打算带入棺材的吧。
旁人看来,魔教中人尽是些冷血的杀人恶魔,或是些卑劣小人,实则非也,他们有过去有故事,欠了他人的未必会时时挂在嘴边,旦来讨这人情,就算一死也必然还了才可。都说魔教人无情无意,却有几人知,他们有情,比谁都真,只是不轻易许人。“修罗,这宅院得来不易,还是讲明了才好。”花邀影是何等人物,怎不知这地狱修罗是什么样的人,要他处理置办地产、看护人这般事,怎会心甘情愿。
“属下是有所求,决计不会做损教伤主上的事,请主上见谅。”修罗跟随花邀影也有数载了,今日这般服软确也是头一次,加之这时心思都在慕舞月身上,也就难得宽容大度未多做追究。“退下。”修罗方离开,花邀影已将腰间盘绕的剑抽出,剑身在桃花林间上下飞舞,好不引人入胜。魔宫所在可隐蔽百年无人知晓,全赖历代魔君出神入化的布阵之法,不论你有何能耐,进入此阵没有布阵人指点,必是入的进出不来。布阵之人布阵之时,必留有生门供出入,可魔君布阵生门或死门本就同处,生亦死、死亦生,如何破得了。
布置好了阵法,花邀影这才走进安置慕舞月的房间,房内一桌一椅尽是人间珍品,却有无有奢华之气,倒是雅燃幽静的文雅之居。内厅地面铺满一掌长的羊绒毯,似雪的绸缎错落有致的与成串的羽毛、珠帘,勾勒出人间仙境。手中滑过的纱帘若同薄雾,轻柔飘渺,帘后偌大的床榻上,安静的躺着这世上最难得的宝贝。面颊有些苍白,额头满是细细的汗珠,修罗早已禀明此时,慕舞月在低烧。这城内的大夫,也尽是些平庸之辈,请来了莫过是多了处理的麻烦,修罗输了内力给他,暂时不会有事。
雪缎长袍似中衣般穿在身上,胸口若隐若现的肌肤,看似拥有比绸缎更好的手感,拉开柔软的被子,花邀影顿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连忙背过身去,他是该说修罗太‘体贴’,还是恨修罗作孽。那雪白的丝袍下,纤细的腿就这么横冲直撞的映入脑海,这刺激也太激烈一些。他本就是魔教中人,自也不会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和尚’,鱼水之欢早已经验丰富,对一个人有次等欲念还是头一遭。
他心明这慕舞月是不一般的,却也未料对自己有如此影响,男女之事他从不勉强,此刻竟对昏迷的人产生歹念,甚至想就这么生米做熟饭……他一定是疯了,以前对慕舞月,莫过是怒火作祟才假意吓他,心里也却未想来强的,今儿他不光想了,连身子都有了反应。他从不是自欺的人,明白下腹的肿胀以为着什么,他还真忍不住嘲笑自己,想不到这慕舞月波乱他心绪,竟可如此轻易。
“小月儿,小月儿……”呢喃的重复着,花邀影无奈的靠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他总算知道世人之言非虚,‘绝色王爷’之绝连圣人也无法坐怀不乱,他是个魔头别说坐怀不乱了,就算不坐怀他都想入非非了,做怀还了得?原本对人力lun常多不屑的他,对兄弟乱纲常也未觉得有何,倒是嘲笑那龙翔帝色胆蒙心。将个可夺了他帝位的人养在床榻,莫是不知睡榻之侧岂容他人安寝之理,想来登上帝王位之艰难,又觉似又不该。
朝廷的事他这江湖中人,本是不该多有涉足,江湖事事与朝廷又有剪不断的关系,也略听闻氏族将相之微词,又觉龙翔帝愚蠢之极。帝王后宫三千本无可非议,却也有许多不可为之事,地位越是尊崇,身上的负担也就越大,就算是常人该有的悲欢立刻,放在帝王身上就成了洪水猛兽。世人的爱情,供后人赞美,帝王的爱情则备受诅咒,总有那些史者奋笔疾书,好不热闹。既争来帝位,就该有所觉悟,爱这奢侈的东西帝王就不该去碰,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