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视线中,是咫尺天涯的人,不敢紧紧的相拥,生怕触碰这短暂而美丽的幻梦。
国君冒险外巡,必也是三万铁甲禁卫,十万旌旗飞扬的重重保护,如此贸然,慕舞月心有不安,已然知晓,再三追问,龙翔帝亦不会坦言相告。
二人心中各有思量,惦念的却是对方的安危,他们二人,不比平常人家的公子,担当国之大任,奉承天命,必为天龙国未雨绸缪,何况此时山雨欲来,更是几番愁思难下心头。
皆不去戳破,也不言明,花邀影无声的别去,定是与龙翔帝有过协商,也是大事当前放肯如此,否则定是不肯妥协毫厘的性子,如何肯沉默别去。
木渎山庄内,也是暗涛汹涌,慕舞月强靠着模糊的视线辨认往来之人,却也将山庄内频繁的来往护院,知道一二。
龙翔帝更不可能不知,想来,来此定是有重要之事发生。
舍不得,纠缠不清,也终是得面对现实,一曲十面埋伏,曲调跌宕起伏,音调凌厉紧张,也映衬了时景,龙翔帝虽是多方隐瞒,慕舞月虽是眼见不清,却也不是愚蠢之人,只是贪恋这些许温柔,不忍戳破。
迅速围上的侍卫,穿戴自与天龙国不同,皆有铠甲遮体,兵刃在手,确也不尽相同,难道这路为难他的,竟是联军不成?
思及如此,慕舞月哑然失笑,再也隐忍不住,仰天长笑,竟也无端染上了几分将士征战的豪迈,一壶清茶,一鼎香炉,一缕轻烟袅袅,却不见良人和在……
为国民、为臣子,他都该庆幸,天龙国有此国君,为国亦是为民,能舍人之不能舍……
然,这苦涩的清醒过后,更多的苦涩无可遏止的研磨了他的心神,他终是一介俗人,一个错入这个时空的过客,一个本该旁观的清者,落得如此,心中苦涩,唯己知晓。
“意欲何为?”慕舞月坦然相问,他无需反抗,也无需抱有幻想,这些侍卫打扮的人,能到此,定然是再无人相救,不说他半点功夫不会,就是万夫莫敌的将军,也无法在如此对峙下,全身而退。
“我国君主,请德龙王爷到我国一聚,已解我君思慕王爷才学之焦。”好体面的话,不过是质字掠夺罢了,何必如此?
“浮而不实,掠去俘虏就是俘虏,何必言之光鲜?”慕舞月也并未客气,出言戳穿,这冠冕堂皇的话,也就无法继续。
“方闻得王爷弹奏一曲,愿请王爷至我国,已请教王爷琴棋书画……”
话未至言罢,慕舞月冷冷哼了一声。“好个琴棋书画的国家,好个文明的邦国。”如此奚落,任谁也不好再多言语。
……
慕舞月不知道的是龙翔帝顶住多少压力,方才延迟到今日,一战功成天下不知,却难瞒住各国君王,又如何挡住他国窥探?
猛炎国愿割地赔款,愿和亲示好,愿岁岁纳贡,索求也只是德龙王爷三载光Yin。
就连与天龙国国土相当的西方赤烈国,也派遣了使臣,百般周旋,臣子是换了大多,却也改变不了他们利弊权衡。
加之被打压的氏族推波助澜,将慕舞月作为货物的风波,一再席卷而来。
任斐洛也是多番出力,并难得主动与龙翔帝开诚布公的谈判,订下了攻守同盟,却也无奈于朝野大多相同的呼声。
强行打压,并非不可,龙翔帝,最是担忧,还是各国暗强不成,便一心诛杀,暗中死士防不胜防。
加上任斐洛透露的一些线索,龙翔帝也察觉不简单,强将慕舞月留在身边,似无不可,却难保慕舞月周全,慕舞月有个万一,才是他最为不放心的。
增多人的势力越多,慕舞月越是安全,天龙国也才有机会,一一剔除各国安插的密探,却又不能实言相告,只得冒险到此一见,安排一切,这才放下些担忧来。
国手下棋需得长远计较,不能出一事,动一下,如此只得疲于奔命,应接而不暇,招数虽险,却是险中求胜,乃奇招也。
而此之基本,乃是龙翔帝之信,他信得慕舞月不会背离而去,如此确信,着实也是冒险难决,为他人之不敢为,才不愧为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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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烛火摇拽,裹紧斗篷的人,坐于椅上,听得密探禀报,面具遮脸的男子,冷冷一笑。
“佳人美矣,不及江山,龙翔帝,也不过如此,虽有些谋略,却不足为虑。”要江山的帝王多如过江之鲫,何足为患?
怕则怕,那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不按章法出牌,虽不可成千古一帝,若是得德龙王爷如此一美人相助,也难以估量……
如今这般,他觉得,觉得主上太过看重这两人了,不过尔尔。
“贰,仔细探查,若有松懈,定不轻饶。”主子定了,他们便惟命是从,不问理由,不问原因,执行便是。
面具下,他满脸疑问,却不敢问出口,主子心思,难以捕捉,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