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伤难愈,加之慕舞月底子弱,免不了折腾一番,月已西沉,猛炎国的寒季,似乎永远是蔓延无际的白,毫无尘垢的白,迁客sao人独爱江南水乡,偏偏对如此风光甚少注目。
轩辕岫也便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礼贤下士,君臣同榻,天龙国的礼数,他还是略有了解,若是此人,果真有那人所说,能开创别样的猛炎国,这一切他皆可做得理所当然。
五年前,伸手接着雪片的人,裹着雪狐皮裘,淡淡的告诉他,他要离开,离开这个文明被冰雪封冻的国都。
冷冷的一哼,他就知道,这个纤细的白面书生,根本改变不了猛炎国,这些学子们,都是一般的眼高于顶,却又一无是处。
“皇子,你看看,这银装素裹的国度,是天地间最奇特的景色,她的子民理当过得更幸福。可惜,我只是个小才,无法扭转乾坤,一个贤良的辅政之臣、一个英名的君主,还不够……远远不够……”说着便摇起头来,仿若自言自语。
“借口罢了。”
“猛炎国还需要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一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恩赐。”
透彻的目光中,是无限的期盼,或许这个游学而来的门客,真的如他一般期望改变,改变如今强而不胜的猛炎国。
“可有人选?”
“求而不得,遍寻四海,至今未遇。”
“岂非空谈?”漫无目的的去寻找奇迹,更甚大海捞针,他可以等,猛炎国熬不起。
“天赐良人,须得斋戒沐浴,耐心祈求,十年求的死而无憾。”那坚定,连他也动容。
“若十年求不得?”他不可能永远等待一个奇迹,等待,是君主的必备,却不能如此虚渺的等待从不言语的苍天恩赐。
“十年不得,自当归还,竭尽全力辅佐皇子,万死不辞。”
当时的誓约,言犹在耳,那人才学世之罕见,少负盛名,一身白衣来到时,他也是将信将疑,临别前,那人呢叮咛,他依然记得清晰。
‘皇子,若有鸿鹄之志,臣之力不足,须得谋得经天纬地奇才,臣若谋得,皇子……’
两月前,他受到了那人五年来,第一次消息,‘奇迹已寻得’,仅这五个字,他期盼了五年,还做了准备继续期盼五年。
那一夜,他未眠,想着太如何迎接归来的他。
第二次消息,‘上苍赐奇迹于天龙,皇子何意’。
他只回了一个字‘夺’,半月后,那人传来了布置Jing细的谋划,同时也告诉他,猛炎国能否强盛,皆系于此人一身,他功成身退,誓不为他国出一计一策。
昨日,雪中,静静驻足的人,让他不禁将离开五年的他,与此人重叠,无需勉强,便想细细的照顾这个人,这个夺来的奇迹。
由经由轩辕鹤之手,不过是一步棋,一步看似理所当然的棋,那人什么都算好了,连退路,都未忘了帮自己算好……
这样的臣子,注定决胜千里,三分依赖七分提防,若是治国谋强,变束手束脚,不利一国发展,连这一步都算好的人,轩辕鹤确不希望,为朝堂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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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幼年便服侍三皇子,也算得是见过大世面的奴才,在各府的奴仆中,也是颇有些地位的,三皇子隔上一年半载的,准他回乡一次,算得是深的主子欢喜,才有的恩赐。
话说,皇帝家的狗,比战马金贵,应该说比人人尊贵,那可是错了,贱民家的娃娃,命如草芥,插山根稻草,便随意卖给别人,那里可与皇帝家的狗比?
小飞,能得三皇子的喜欢,自是有些长处的,手脚利索,嘴也紧得很,不该问的,说了他也听不见,不该问的,他绝对没有探求的欲望。
比如眼下,这位特殊的客人,不哭不闹,也不寻思怎么逃跑,更不拉拢人心,熟悉环境……
这都算了,就当他深藏不露好了,明明是个天下难见的大美人,偏偏要装成瓷娃娃,醒来几个时辰,动也没动过,长长的眼睫毛,也未动过半分。
奇怪的客人,他见得多了,这么听话,这么配合的,还真是没见过。
强行走人的又,绝食软泡的有,迂回谋划对策的有,唯独这个,给吃便吃,给喝便喝,否则便如同雕像,死活不动。
他这日子过得轻松,三皇子那边,课就不轻松了,变着法的这位‘客人’弄补品,就算没时间去新来的侍妾房里,也一定要来坐上一阵子,也不说话,喝上口nai子酒,便离开。
他这难免提心吊胆,变着法的给这位说段子,讲趣闻,厨子也跟着用心,早中晚,各有特色,才特意找了个会做天龙国菜色的厨子来,也没见这位高兴一二。
这样的主子,说好,对你不冷不热,有事也张不开口求他,说不好,也不会打骂收拾你,整日就这么不发一言,他又不敢懈怠了,就这么陪着他沉默。
恰逢皇家冬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