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龙国别致、细琢园林大师设计的皇家园林不同,猛炎国即便是皇家园林,也颇为粗放,依势而建,放弃大帐,未改其粗犷放牧生活根基。
没有亭台楼阁、水榭花台、青柳假山的遮挡,慕舞月寻声这么一回头,一眼便看了个一清二楚,这位琳主子脸上,顿时五颜六色换个不停。
淡淡一眼,恍惚间金丝斗篷的女子,日光中金光闪闪,映衬得雪愈发傲骨高洁,
道是是无情却有情,午后银装素裹的院落中,裹着银狐浅浅一眼,怎不惹得人心痒?
认定了这个姿容倾城的人,定是三皇子身边的妖孽,她瞬间将自己放在斩妖除魔的神圣位置上,夫婿身边,出现了妖媚的祸水,她这个贤良的妻子,顶着丈夫的猜忌,苦苦……
想着,忍不住为自己感慨一番,琳主子这边沉浸在自己神圣的驱魔事迹中,身边的婢女轻轻拉一下她的袖子,提醒自己的主子,妖孽根本无视她们,正一步一步离开。
“站住!”声音的突然,未把握好分寸,以至未有平日的气势,慕舞月侧目淡淡一瞟,连回身正视,都懒得做,出名跋扈的琳主子,哪里肯罢休。
气急败坏,扬起豆蔻色指甲的手,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痕,慕舞月视线模糊,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掌。
琳主子志得意满,为这一巴掌过瘾,暗自清醒,挺直了腰身,那突出的肚子,愈发远滚起来。
眼前一阵清晰的金星闪过,慕舞月拧紧了眉头,他不习惯对女子动粗,不是他不敢,而是同情古代女子说不完的种种无奈,却不代表他可放任她人如此侮辱自己。
“你是带崽的母熊么?”怕这女子不明白他的嘲笑,‘好心’的解释给他听,“只有带着小崽的母熊,才会不顾一切,对见到的人伸出熊掌。”
这么一解释,不单一边的小飞拼命压下笑的冲动,随她一同来找茬的,也都得拼命压下笑破肚子的冲动,慕舞月看起来文文雅雅的,毒舌起来,丝毫不逊色慕舞樊。
(注:慕舞樊,舞月的二哥,那个最是风流,比风天鸣更欠扁,还毒舌的恶男,不过,风轻,暂时没有能力YY他……)
“你……你…这个妖孽……”显然她未料到这么柔柔弱弱的人,如此说话,堵得她一时语塞,找不出有力的词句来,硬是将‘妖孽’逼出来充数,话出了口,连她也觉得弱势,连忙示意一旁的婢女,一同声讨这个胆大包天的妖孽。
丫头明显经验不足,或是未料及主子将如此重大的责任交给她,声音足够洪亮,可惜的是,言辞力道不够,丢出去不疼不痒,连躲都不用躲。
看着主仆二人气急败坏,小飞确是打心底对这位另眼相待,若不是这位容貌太过出众,他真要怀疑自己前后遇到的是两人。
如此巧言善辩的人,如何能几天不动不说,莫不是城府极深,便是这这天下怪事多,他见识太浅薄,待在皇子身边时日尚浅,心思不够细腻。
琳主子全无了平日的盛气凌人,如同斗败的母鸡,剧烈的喘息,身边的婢女不断的给主子顺气,全靠目光鄙视,慕舞月并非无视,是他真的分辨不清,造成了别人的误解。
“人活着便要有自知之明,皇家女眷,就要识时务,错误估计自己的实力,会让你万劫不复。”慕舞月全然是好心劝告,因分辨不清事物而略散漫的神色,琳主子看来全满嘲讽。
慕舞月懒得与这女子再纠缠,示意小飞领着他离开,全然不顾琳主子气的头顶生烟。
琳主子哪里受过如此气,不顾一切扑上去,与慕舞月扭打起来,慕舞月视线不清,确也是个男子,这琳主子又怀着身孕,自是占不到半点便宜。
慕舞月只做了些阻挡,琳主子怀了着身孕,加上气急败坏,有差池自是难免,小飞全然不会上手拉扯,他对琳主子肚子里的皇孙,顾忌颇多,断然不会将自己送上风口浪尖。
而随琳主子来的,自不会真心拉起主子来,平日没少吃这位的亏,大关头,自然不会全心为其考虑,只是尽力压制慕舞月,拳脚相加罢了。
猩红的血水伴着女人声嘶力竭的嘶叫,染红了纯净的雪,伴着刺鼻的味道,直扑过来。
小飞自知道这会,可是惹了大祸,却也无力阻止,要怪,就怪这主子以往无所顾忌,人在屋檐下,还如此……也只能怪他命不好。
仆从手忙脚乱的搀扶琳主子离开,也命了人连忙去请御医,一时倒没人理会坐在地上的慕舞月,银狐皮毛上,沾染了猩红的血ye,无可厚非的凄惨起来。
小飞站在一旁,一时也不知如何收场才好,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示意小飞扶他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污浊,却发现,只是扩大罢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概就是如此罢了。
死,原比活简单多了,好好活着不易,死,还不简单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难,卧轨寻死,不过是须臾的事,哪里还需费尽心思?
小飞一扶他回到软榻上坐稳,随意找了个借口,再也没见返回,慕舞月本就无意让他留下,王莽改制失败,非王莽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