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更鼓刚响过,总管太监,站在队伍的最前,引着数十命内侍、宫女,候在潇鸾宫外,皇上贴身内侍,推开房门,进入内间,隔着厚重的幔帐,轻唤皇上该准备上朝了。
龙翔帝拢了拢怀中的人,头埋入对方的项窝,说什么也不肯从床上爬起来,他纠缠慕舞月整整一晚,这刚才睡下,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慕舞月这时也睡得沉。
急坏龙翔帝的贴身内侍,皇上不起床,他也没办法不是,等了一刻钟,再次出声轻唤。
“皇上,该上朝了。”里面这才传来龙翔帝不耐烦的声音,询问几更天了,连声应了。
里面帘子挑开一条细细的缝,龙翔帝侧身闪出,有拉紧了身后的帘子,吩咐内侍外厅轻声伺候,由内侍伺候着到了外厅,打理头发,洗脸、漱口,这些都是宫女内侍伺候完成。
四个宫女将龙袍请出,给皇上穿好,系好腰带,拉平衣襟,放好衣摆,再顺次挂好配饰,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过了半个时辰,外面备好了龙撵,一刻钟过后,文武百官跪在天子脚下,行三拜九叩之礼,声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后,皇上准起身。
皇上得拣昨日批阅奏折中,重要的内容与大臣商讨一轮,若是没有,才是‘又是上奏,无事退朝’这一说,有本奏的大臣,递上折子,并陈述一番,若当朝解决了,皇上批上数字,若是一时难以决策,或是皇上宣亲信近臣商议,或是明日早朝继续商讨。
这一番下来,少说两三个时辰就过去了,退了朝,大臣们各自办公,皇上也要到御书房开始批阅奏折,看些书文,听博学的大臣讲书,或听臣子禀报一些民间之事。
若有急报传来,大臣就得带着周报,赶往御书房,请求觐见,能到御书房外跪着,已是半个时辰左右,到了这,也未必定能见到皇上,这时得跪在书房门外,等候召见。
这皇上见不见,一是看太监给不给你传话,另得看,皇上又没有时间,赶上皇上用膳、用水,喝个汤什么的,您就且跪着,所以当臣子,膝盖功夫不行,还真是不能觐见。
这一番忙下来,也就太阳西陲了,正常的,皇上也就该翻牌子了,这是一般的皇帝,龙翔帝后宫,别说妃嫔了,连个美人都没有,到处行走的,都是宫女,宫女若是一招得了君王宠幸,升为美人、答应,也不是没有可能,再往上,贵人啊,常在啊,也都可能。
龙翔帝坐在龙椅上,偶尔也跑个神留个号,想想慕舞月还在床上躺着,他就有些坐不住,这坐不住,往日忍耐的事今日也就有些忍不住了,有些文官奏报,是爱长篇大论。
说了一刻钟的之乎者也,还没扯到正题上,这龙翔帝能不急么,动了眉,本来歌功颂德的美词,这时也不敢用了,连忙把事说了,急急躬身退下,大臣商议几句,龙翔帝很快做了决定,平时,还要和大臣玩上一会儿太极,搞搞平衡,探查一下臣子心思。
这回儿子,也没这份心思了,正事处理妥当就是,早朝上的事算是处理妥当了,今日儿也没去御书房,直奔了潇鸾宫,跟随皇上的内侍,心思比谁都清,自是不会多问。
皇上再英名,他还是皇上,完全有成为昏君的可能,只要皇上依法彪,谁能挡得住?
这脚还没迈进门槛,福宝满腹牢sao,便铺天盖地扑过来,刚把胡寒衣支开,这福宝又跑来闹场,他还真是情路波折,偏偏慕舞月又是个护短的人,福宝若是胡说八道一番……
“皇上驾到。”内侍一声尖锐的嗓音后,挥手示意身后的众人退下,福宝这手上还握着慕舞月的三千青丝,梳子正顺着发梢一点一点理顺,见龙翔帝进了门,连忙跪下行礼。
“不用你伺候了,都下去。”皇上一发话,福宝也只能满不情愿的躬身退出门去。
龙翔帝走过去,取了梳子,慕舞月低头一笑,保持福宝梳头时的姿势,挺直了脊背,让发丝乖乖散落背后,乌黑胜绸缎,凉凉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轻轻梳顺,生怕扯痛了分毫,画眉描唇,如此惬意的事,竟会发生他们二人身上,确是有些可笑,掩面轻笑。
“想到什么好笑的,说来予朕听听。”知道慕舞月平日不喜欢繁琐,找了根雪缎发带,松松拢住发丝,风一来,只着了单衣的慕舞月微微打了冷战,起身合紧窗子,正要回身,被龙翔帝自身后抱住,下颚抵在项间,唇若有似无的触碰,环在腰间的双手,也不规矩起来,伸手拉开龙翔帝铁臂,半轿似怒,拉开两人距离,若等龙翔帝说,今年是没戏了。
“说说吧。”慕舞月开了口,龙翔帝却想装傻充愣,继续跟慕舞月打马虎眼,两人这么你来我往扯了半个时辰,终以慕舞月当真有些恼火了,龙翔帝才算松口。
“朕说,来,坐下慢慢说。”龙翔帝扯了慕舞月坐下, 慕舞月是颇为不满,说话就说话,坐就坐,又不是没有椅子,为什么龙翔帝一定要拉着他一起做?
慕舞月自以为拜托了任斐洛,龙翔帝安插民间的暗探,便在青楼内,关注他,表面上不懂声色,暗下解决了任斐洛派来跟踪的人,中间也出了意外,花邀影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