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悬如银钩,龙翔帝披了斗篷,只让贴身内侍跟随,摊开奏章,一本一本批阅起来。
“进来。”合起奏章,放下御笔,御笔自然配朱砂,皇上自然着龙袍,暗探自有暗探的路子,未惊动任何人,自暗门踏出,单膝跪下,虽不用三拜九叩,恭敬顺从乃是天职。
“莫言,辛苦你了,这一路上护送他回来,难为你了。”龙翔帝哪里会不知道莫言的性子,他若是肯好好待,这明月就该悬挂白昼,太阳也会黑夜升起。
“奴才不敢,皇上恕罪。”莫言此时,已知大错铸成,龙翔帝对他,是当真不满了。
“莫言,朕的吩咐,你可曾放在心中?”龙翔帝靠在龙椅上,斜目侧视跪在下面的莫言,神色不便,气势却全然改变,凛冽霸气直逼莫言而去,莫言这一路上如何苦着慕舞月,他怎会不知,带着慕舞月飞入皇城,更是别有用心,他的速度,慕舞月未习武哪里受得了。
“奴才请皇上治罪。”莫言、莫言,名如其人,这种情况也不肯多说几个字解释。
“深为暗卫,首要便是服从命令,朕信你沉稳干练,为人谨慎,才委以重任。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朕是昏君,贪恋美色,以致昏庸不辨是非?”单手用力一拍桌子,嘭一声巨响。
“奴才知罪,请皇上责罚。”还是这么一句套话,倒是有两种说法,这个莫言,到什么时候都沉默寡言,名字当真是没取错,龙翔帝却是当真生气了,这慕舞月的身子愈发弱了。
花邀影欲得九节进龙骨,正是为了慕舞月,龙翔帝答应轩辕炅荷辅他登基,他才将猛炎国内宫珍贵秘药给慕舞月服用,缓解一时的病情,却也不能根治,莫言哪里会懂。
“皇上,请您绕了莫言,对德龙王爷,奴才们有所忌惮,也是难免,请皇上……”宇休见莫言果然惹恼了龙翔帝,立刻现身求情,这莫言的性子他们都知道,强得很,说不听。
“朕未宣你。”只说了这四个字,宇休额上的汗已滑落,指骨也泛白,自跟随皇上至今,宇休深知,这位主子,绝非世人能看得透看得清的,城府之深,喜怒之隐,百年少见。
“皇上,奴才们自皇上生母被Yin谋所害,皇上与八王爷(东方无心)被先皇剔除‘日’字辈,皇上受尽百般苦楚,奴才们有幸辅佐圣公,幸得苍天明鉴,保佑皇上登基为帝。皇上、八王爷、十三王爷,是先皇仅留的血脉贵胄,十三王爷,虽为么子,却是嫡子,王爷无心,难的是有心人造谣生事,惹得不明事理的人浮动,奴才食君之俸禄,自当担君之忧……遇此事纵冒犯圣严,奴才也不得不禀明皇上。”宇休三拜九叩,长跪不起。
“放肆,朕内宫之事,岂容尔等非议!”话说道这份上,龙翔帝如何能不恼?
“奴才不敢,皇上息怒。”宇休此刻护着莫言,并非没有私心,这莫言武功才智皆不在他之下,又寡言少语,言多必失,言也能迷惑人心,但论得沉稳,莫言皆在他们之上。
“宇休,莫言,你们都起身吧,臣弟请皇上息怒。”慕舞月在门外听了颇久,也听得出大概,这莫言一路上若说为难他,也未真为难,若说照顾他,也绝非未曾照顾。
“古语有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即为己用,当以实相告,臣子为皇上国家担忧,是福非祸,使皇上言道通常,皇上该赏非罚。”踏入殿门,负手而立。
“即如此,今日为帝者不便说的,我慕舞月当为皇上分忧,如同两位,今日站在这大殿之内,我也就明白的说了,十三王爷东方日怜,确已亡故多时,既然顶着这副躯壳,便是天龙国之人,背弃国家之事,在此身决不为,尔等信也好,不信也罢。”慕舞月把话撂这儿了,他不能强求这两人信,就是高高再上的龙翔帝,他也不敢确保。
“我慕舞月,虽不及张良之辈,却也身承千年之智,虽不得甚解,却也知些皮毛,三十六计,兵法奇谋,四书五经,教化民于幼年之时,抓住士子之心,疏通河道,同行法令,出些谋划,尚不为难,望与各位共辅皇上,治理这天下,成为千古一帝。”
伸手拉了莫言,莫言不肯起身,也并怒形于色,淡淡一笑,又立身直言。
“一路上,莫言诸多照顾,感激不尽,累计你们被皇上责罚,乃我之过,请皇上责罚一人,勿罪责他人。”慕舞月并非为难龙翔帝,也非想谋得人心,只是,这些人若是非要与他为难,龙翔帝夹在中间,日后有得头疼,不得已而为之,散了再说便是。
“奴才小人之心,请皇上王爷恕奴才之罪,张七武功虽高,性不稳,奴才愿保护王爷,请皇上准奴才之请。”莫言行了三拜九叩之礼,也未起身,眼下,如此放是正途。
“跟随皇上,虽得日日小心行事,却是正途,若随了我,可就日日被人戳脊梁骨,定要落得个祸国殃民的恶名,还是算了,今日之事,皇上宽宏定不会计较。”
慕舞月并非不想让莫言帮忙,身边若是多了莫言这么一个人,定是事半功倍,只是,他若存有异心,还不如只留张七这么一个惹祸的,日防夜防,还不累死。
“舞月,这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