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舒醒来时,浑身如散了架一般疲软无力。眼前是一片黑暗,他眨了眨眼,脑子清醒过来,立时想到自己准是掉到下水道去了。NND,是谁那样缺德?偷下水道的盖子!现在都是用的新型材料,根本不是以前那种铸铁的盖子,就算偷了,也卖不出钱来。该死的东西,做个小偷都做得这样外行。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妹妹该等急了吧。童舒一阵焦急,动了动身子,还好,没伤到骨头,全身除了无力外,不是很痛。身上还是干燥的,嗯?也没有异味,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周围。怎么像是在床上?难道有人发现了自己,与妹妹联系了,送他回了家?床板硬硬的,不是自己的床啊。这年月,用床板的人可不多了。
童舒吃力地将身子撑起来,眼睛已渐渐适应了黑暗。
将四周打量一圈后,童舒的眉皱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但是床板,童舒发现,自己躺着的床,也古老到不能想象,居然还罩着床帐,不是常见的纱质床帐,而是青花布的,不透明的那种,怪不得这样暗。伸手撩开床帐,童舒的嘴一下子张得大大的。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看得分明,童舒有限的关于古代的知识,都是从电视剧里看来的,这会,他感觉自己就是置身在一个古色古香的世界里了。
涔涔的冷汗渗透掌心,这里的一切,为什么看起来那样诡秘?
伸手去摸手机,然后,蓦然低头,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这,是什么衣服?月白色的,斜襟,应该是,中衣?好像有这样的叫法吧?古代人睡觉时穿的。
花了五分钟时间,童舒已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绝对不是自己熟悉的本市的任何地方。窗边的书桌上,一盏浸着灯油的油灯,灯芯是点过的,充分说明了这里没有电。他也就不再费神去找电灯开关了。
转了一圈,除了更加认清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是古式硬木的外,他没有任何收获。身子越发无力,静下心来想想,自己身无长物,没有任何让人窥伺的东西,既来之则安之,想多也没用。睡觉!天亮再说。
一头栽到床上,床嗵地一响的同时,童舒也发出一声惨叫。NND的破床,硬得像石头,本就痛得要散架的身子,此时更是痛彻心扉,吸着气在床上瘫了良久,童舒才缓过劲来,翻了个身,睡了。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进雕花的窗帘时,童舒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下床,走了几步没摸到卧室的门时,才惊觉地张开眼,是了,不在家里。
身子痛得厉害,关键是,很饿,饿到头昏眼花。才不过一顿早饭没吃啊,怎么饿成这样,童舒推门出去,外面是个小小的院落,晚上隔着窗看不分明,现在看来,小院很久没有打理了,野草与原本种植的花木杂乱地长在一起,等等!童舒捂住嘴,外面虽然没有什么景色,可这茂密的草木,分明是盛夏,再看自己,一身单薄,并没感到一丝寒意,这,怎么摔了一跤,连季节都变了?
“有人吗?”童舒克制住心惊,大声问,旋即发现了更恐怖的事,耳边听到的声音,竟不是自己已听熟了二十多年的声音!这个声音,远比自己已成年的声音来得稚嫩得多。
“有人吗?”童舒又缓缓说了一声,回入耳际的,还是这个清洌的少年声音,脆脆的,带点绵软。
伸出手,童舒看到自己的手掌,骨节细长,洁白柔嫩,展开在初升的阳光下,几乎是半透明的。那不是他的手,Cao劳家务多年,又疏于护理,童舒的手没有年轻人应有的滑润,而且,为了生活,他什么工都打过,掌心中,老茧层叠,哪里如眼前这般细致美丽?
仓皇四顾,院子的角落里,摆着一只巨大的水缸。童舒的心剧烈地跳动,拖着虚软的步子,他跌跌撞撞来到水缸前。
静静的水面,映出蓝天白云的同时,清晰地显出了他的脸,那是张漂亮到超越性别的脸,十六七岁模样,清秀雅致到了极点,小小尖尖的下巴,有种特别惹人怜惜的气质。不是艳丽绝色的那种,就是那样,清清淡淡,让人怜到心底的美丽。
童舒下意识地上下摸了摸自己,还好,还好,虽然身子相貌变了,性别没变,如果变成女人,那可真是要让人发疯了。
摸了摸几乎看不清的喉节,童舒苦笑笑,现在这个模样,就算再后知后觉,他也想到自己的处境是怎么回事了。
拜妹妹所赐,他知道现在有种小说叫穿越小说,说的就是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或是什么异时空,女子穿越变成男人,男人穿越变成女人,总之乱七八糟。
妹妹是个穿越迷,总是推荐他看。但看着妹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也知道妹妹推荐的书不外是耽美类的,他就想不通,天下好女子那样多,为什么男人要与男人在一起?一想起来他就恶心。再说了,物价涨得飞快,五年前的十万元,放在今天真是打个水瓢都看不见波动。他天天除了上学就是为生计奔波,哪里有心思去看这些个杂书。不过,妹妹天天叨唠灌输,还是让他听了个耳熟。说什么某某穿越过去,用现代的知识,迷倒古代所有的人,琴棋书画,个个无所不通,随便沾两首李白杜甫,便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