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羽起床洗漱的时候,竟然意外地看到在外边等着伺候的颜素,问清缘由,才知道颜宽被陈老军师抓走抄书,何羽身边没人跟着,老管家把颜素的新婚假直接取消,扔到了何羽身边。
颜素是早年陈老军师在捡来的,后来因为性格的原因颇受颜明喜爱,就送到何羽身边当个丫鬟。
颜素见何羽醒了,立刻端着热水进门伺候何羽洗漱。
何羽顺口问她两句:“新婚日子如何,你家夫君对你可好?”
怎料她突然粉嫩了脸颊,跺脚道:“将军,怎么净问这些问题,素儿,素儿好害羞的……”
何羽被她娇羞的动作惊得差点打翻洗脸盆,忙道:“不问不问,我不问了,你莫要吓我”
在颜如律的记忆中:颜素当年随何羽在民安坊逛街,偶遇一酒醉书生出言调戏她,颜如律拦袖子正要揍他,被颜素拦住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揍他没有挑战性。随后张嘴问候书生上下十八代没有重一个字,周围叫好喝彩声一片,那酒鬼书生第二日就搬离了长安城。
如此悍妇,如今怀起春来,料何羽有多大的承受力,心肝也得稍颤那么一下。
何羽刚洗漱完毕,老管家来房里找何羽,说是皇帝宣他即刻进宫。何羽闻言赶紧换了身衣服跟在宫里公公身后进了宫,出府前叮嘱管家一定告诉颜明一声。
走到金銮殿时候,殿门口的太监拦下了何羽,进门向皇帝禀报。
大门打开的时候,何羽隐约听到里边皇帝极大声地再斥责什么人。
“孤知道你想些什么,此蛊无药可解。莫要逼孤动手杀了他”
何羽闻言心中纳闷,虽然颜明私底下告诉何羽当今圣上其实就是一大尾巴黄鼠狼。但是陛下面子工作做的极好,民间无论谁都要赞一句今上仁厚,见不得天灾人祸,踩死只蚂蚁都要抹眼泪的。
想颜如律跟在颜明后边做官四五载,这是头一回听见皇帝用这么Yin狠的声音说话。
“儿臣知错”
这个声音何羽也听清楚了,是七王爷的声音,他嗓音低沉磁性,此刻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带着点非常不易察觉的颤音。
何羽的心肝莫名地又抖了抖,不知怎么的感觉心疼得厉害?!
“陛下,赵颜小将军在门外求见”进去那个公公禀告道。
“宣”
何羽进去,规规矩矩行礼:“颜如律见过陛下,见过七王爷”
“小将军免礼”皇帝让何羽起身:“今日请小将军来,只是聊聊家常罢了”
他嘘寒问暖几句,看何羽头上伤口好了,笑得极为和蔼可亲:“小将军还是和苏御史相亲相爱的好。苏御史可是满心眼里只有小将军一人,小将军切不可委屈了他”
“如律知道”何羽答道,看皇帝陛下似乎特别喜见何羽和苏临风相亲相爱,大概和颜明是一条船上的人。于是又接着说道:“今日休旬假,一会儿回去我就陪他去长安城外郊游一番”
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如律现如今真有当初你爹的风范,你娘在世时,你爹也是这般疼爱你娘的。”稍后有些怅惘的说道,“可惜你娘去世后,你爹成了这番模样,着实,哎,当年事不提也罢……这么多年你爹也不曾续弦,可见对你娘一心一意。不知道小将军是否与你爹这点也是相像的?”
他扯来扯去愣是把何羽搞迷糊了,实在搞不懂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只能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应道:“自然,如律一心一意只有夫君一人”
旁边传来散乱杯盏碰撞的声音,何羽稍微侧过头,看到夜未华直愣愣地看着何羽,眼神复杂。
皇帝咳嗽了一声。
他晃过神,道:“儿臣身体不适,父皇,儿臣告退”
皇帝挥挥手,对他说道:“稍等一会儿”然后继续笑眯眯对何羽说,“孤知道小将军和苏御史夫妻情深,可是西凉那边着实无人镇守,不知道小将军——”他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
何羽懂他的意思,只能跪谢道:“能为大繁守边疆是如律的福分”
“如此极好”皇帝抚掌大笑,“小将军收拾一下,明日就启程吧”说罢带着丝歉意道,“只是委屈小将军和苏御史了”
“陛下言重了,如律告退”何羽道。
晚饭颜明听闻何羽要走,顿时愁得吃不下饭。
“才刚回来几日就要走,这黄鼠狼委实不近人情,如律你先等等,我明日进宫一趟,实在不行,再做打算”
苏临风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一个劲给何羽夹菜。
何羽闷闷扒饭不说话,对于被派去镇守西凉边关,何羽并无异议,毕竟颜如律是个正五品上的将军,为国守疆本就是职责。何羽只是纳闷,为何皇帝看颜如律就像看一个随时就能爆炸的炮仗一样。
这时候管家进来递给何羽一张帖子,苏临风知道何羽懒得看,自行接过念了下。大致是有人请何羽去飞雪楼吃饭。
何羽纠结:“我吃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