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休惊醒。
如果他还是原来的身体,肯定会一下子坐起身来,奈何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惊醒的方式就是突然睁开眼睛,仰了仰脖子。
空气中弥漫着晨曦特有的清新味道。
湛休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楼惊月的卧室。
透过卧室与书房之间的珠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楼惊月伏案写着什么。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湛休想了想,“哇哇”哭了两声,通知楼惊月他醒了。
楼惊月走过来:“没有其他人。”你说话就是了,小妖怪。
湛休看着他的眼神十分之复杂。昨天半途醒来时所见所闻还历历在目,只要一想到那诡异的rou香,还有黑衣人津津有味地啃食人掌的情形,湛休就禁不住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而看情形,楼惊月明显和那个吃人的变态很熟。
湛休看着楼惊月,微微迟疑,然后犹犹豫豫开口道:“昨天,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楼惊月笑了一下,这一笑自然是十分美丽,比清晨灿烂而清凉的曦光还要璀璨醉人。湛休看着这样美丽的微笑,心里因恐惧记忆带来的Yin霾几乎立刻就一扫而空了。
男人都是好色的,而且不分年纪。
楼惊月笑得十分美丽地说道:“既然是噩梦,那就忘了吧。”
湛休一愣,知道楼惊月不想解释,他虽然不满意,但是一方面他还没有不满意的资格,另一方面,楼惊月的笑容又实在是动人,于是便转了话题道:“我今天要做些什么?”
湛休说这句话,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楼惊月对他的安排,毕竟他已经“暴露”了身份。
楼惊月抱起他:“唔,先吃东西。”看了看他,征询地:“之前我不知道,所以给你起了名字,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允许你用以前的名字。”
湛休听他的措辞用了“允许”,知道自己的自由度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而且楼城主的态度很和气,虽然这种和气老是让他无端地觉得紧张,但是这并不影响楼惊月想要表达的善意。
名字嘛,当然很重要。名字是标签的一种,把个体从群体中标记出来。若是说“湛休”这个名字代表着他这个人过去的悲剧又无聊的一生,那么楼惊月给他起的“寄风”这种名字,则代表着他的新生。
“湛休”曾经活过,充满仇恨地,爱上过一个很好的家伙,然后被这个家伙一枪崩掉。子弹入体的感觉,直到现在还时不时地在他的梦里出现。除了这些,当然也有欢乐和甜蜜,只是现在想起来……
俱往矣俱往矣。
湛休暗暗叹了一口气,朝着楼惊月微笑道:“寄风这个名字很好,就用这个吧。”
两个人吃完饭,外面有人报:“许夫人到。”
湛休,也就是现在已经改名的楼寄风抬起头看了楼惊月一眼,那意思是“你女人来了,来干啥的?”同时心里暗想:我记得楼惊月有两个姬妾,一个叫解语,一个叫余香,不知现在来的是哪个?
不过他的疑问立刻就得到了解答,一声甜腻腻的娇嗲女声从门外传来:“惊月哥哥,香儿来看你了。”
着一身红的女子走进来,寄风瞪大眼睛:呀,美女!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作为转世重生的老妖怪,他上辈子见过各式各样风情的美女,但是除了电视剧里,穿着古人的长衫襦裙,梳着繁复优美的古式发髻的美女还真亲眼没见过。
白皙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巧而诱人的嘴唇,既清纯又显魅惑,唔,这可真是极品美女啊。寄风心想,楼惊月这厮真有艳福。
不过美女的身材略有瑕疵——腰身有点儿粗。不过寄风想到之前的传言,知道这是因为美女要做妈妈了。
看着粗细,得有三四个月了吧。
楼惊月坐那里没动,不过脸上已经挂起迷倒众生的微笑。
余香撅着小嘴走过来,一脸埋怨:“惊月哥哥都不去看我,香儿只好自己过来了。”说完看了一边被丫鬟抱在怀里喂饭的寄风,俏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这是谁的孩子,嗯……他们说,这是哥哥的小孩……”余香纤纤玉手已经拉上楼惊月的衣角:“不会是真的吧?”
楼惊月微笑:“你听谁说的?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小美女的大眼睛左右乱闪,不敢正视楼惊月,但是瞄到旁边的寄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露出厌恶:“反正,反正我就是听说了。”一扯楼惊月的衣角,语气娇蛮:“我不管,我只听哥哥解释,哼。”
楼惊月叹口气,拉过余香的手,柔声问:“你信我,还是信他们?”
旁边的寄风发现此时楼惊月的脸孔好似特别迷人,眼睛似乎在放电一般。他禁不住被电得一哆嗦。
小美女余香功力还在寄风之下,她俏生生的小脸已经开始泛红,盯着楼惊月一脸痴迷:“我当然信哥哥你了。你说,我就信。”
楼惊月一笑,似乎很受感动,握握美女的手,道:“这孩子叫寄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