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地上一块墨绿色的玉佩碎成了三段。
“哎,原来律儿不小心将四皇兄的心爱之物给弄碎了啊,我看他也被教训了,以后定不会这么莽撞了,想四皇兄大人大量,就别再与他计较了。”我冲他露出不得已的笑容,只是,我知道这笑容有多假。
“哼,我本也不打算与他计较,只是这块玉佩乃是母妃昨儿才送与我的,这让我如何是好。”澹台牧作为难状。
“哦,对了,四皇兄,我那里还有一块上好的玉佩,我瞧着和这地上的玉佩颜色、款式都差不多,四皇兄若是不嫌弃,一会儿我差人送过去,可好?”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既然是赔罪嘛,当然得亲自送过来才算是诚意。”澹台牧盯着我,冷笑道。
“不知四皇兄是想律儿送过去呢?还是我送过去?”我面色微沉。
“既然你愿意替他解围,那你何不好人做到底呢?”澹台牧挑眉道。
“那好,傍晚时分,我定当将玉佩送过去给四皇兄。既如此,那就先告辞了。”说完,拉着澹台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澹台牧倒是没有横加阻拦。
宁丽宫内,香桌案旁。
“律儿,你总是这么软弱,难怪叫别人欺负了去。”我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
他小嘴紧抿,却是一语不发。倒是nai娘在一旁开口道:“是啊,九皇子殿下,奴婢也曾劝过六皇子,做主子的总该有点主子的威严,莫要叫下人瞧轻了。便是对着些皇子殿下,也不该那么软性子。可是六皇子偏是不听劝,还望九皇子殿下开导他呢。”
“哎,我又能奈他如何呢?你瞧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紧抿着嘴,被欺负的狠了就知道哭,倒跟个女孩子似的。”我无力叹气道。
“哎,宁妃娘娘仙逝的早,可怜只留下六皇子一人,这些个皇子、公主也都不愿与六皇子来往,只有九殿下您和太子殿下愿意亲近,奴婢恳请九皇子以后能够多帮帮六皇子,奴婢就是来世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nai娘边说边用绣帕拭泪。
“哎,nai娘,你又来了,再说这些我可要生气了。律儿性子虽说儒弱了些,倒也温和,不愿与人争,将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只需平日多加提醒,让他这软弱的性子稍微改改便好。”我自觉说的多了,倒不像一个六岁孩童所说的话,便不再说。
“是。是。九殿下所言甚是,奴婢目光短浅,未曾理会得到这等道理,奴婢以后会好好劝劝六皇子的。”
“嗯,不光这些,还要注意督促律儿的学习,管教好那些下人。你虽说是个nai娘,但也只有你才是律儿最亲近的人,在这宁丽宫也是有些年头的人,若有哪些下人不服,你只管说与我,我回去禀告姨母,赏他几十杖。”我扫了一眼屋内候着的人,当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看到有些人的身形倒是顿了下。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然姨母贵为皇后,那么执掌六宫便是理所当然的,上次越过姨母,直接让澹台胤来教训,确实有失偏颇,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乱嚼舌头根子,如今搬出皇后的名头,看谁还敢乱说。皇后虽说不是自己的亲娘,平素倒也待我不错。
“是,奴婢遵命。”nai娘喜道。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六皇子玩会儿。”
“是。”众人福身,退至门外。
“你这是作甚?半天不说话。”我瞧着澹台律。
“澈儿,你不生我气了?”澹台律小心翼翼道。
“嗯,不生气了。”
“方才,澈儿好凶呢,我不敢说话。”
“嗯?”我皱紧了眉头,确实以前在澹台律面前没有这么严肃过。我敲着他的脑袋:“我哪里是凶了,是看到你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心里来火。你瞧瞧你,比我还大了两个月呢,倒要我来帮着你。”
“嗯,我知道澈儿是对我好。”澹台律摩挲着衣摆。
“。。。”我无语了。
“一会儿澈儿要一个人去将玉佩送给四皇兄么?要不我陪你去吧,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将他的玉佩弄碎的。”
“你?算了!还是我一人去吧。”
在宁丽宫逗留了会,教澹台律一些不认识的字,顺便教他习字,便到了中午。nai娘苦劝留下吃饭,执拗不过,只得从了。吃过饭后,又说会话,便带着秋月沿路返回东宫。
东宫内,我走到离床较近的那一柜子,打开抽屉,拿出一暗红色的木盒,打开,拿起玉佩,放在手中,细细打量。这玉佩通体墨绿,完美无瑕,触觉温润冰凉,样式倒不复杂,是个环状,上刻有青竹纹样,下面挂着又长又红的穗子。
“九殿下。你真的要将这玉佩送给那四皇子么?”一旁的秋月眼神急切的问着。
“嗯,既是答应了,怎能反悔?”我将玉佩缓缓放入盒中,合上。
“可是,就一定要这玉佩么?您可以再找找其他的,或是向太子殿下讨要别的也行啊。这玉佩还是。。。”秋月不甘。
“哎,罢了。也只有这玉佩才跟那碎了的颇为相似。今日之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