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康宫陪了一会太后,可巧,皇后也来看望太后了。
皇后还是那么的雍容华贵,满头珠翠的映衬下,容颜焕发。
听着她们闲聊我才得知,前些日子里,太后的咳疾又犯了,也睡不安稳。
难怪太后躺在床上呢。我心下道。
“皇祖母,你可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啊,都是孙儿的不是,惹的您担忧了。”我是真心真意的期望眼前慈祥的祖母能够延年益寿,在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她是真心真意对我。
“傻孩子,哀家这咳疾是老毛病了,怎能怪你呢?”太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笑道。
“呵呵,澈儿他这是关心母后您呢,母后有这么孝顺的皇孙也是福气,身体定能很快好转的。”皇后笑道。
“姨母拿我打趣了。”我红着脸道。
“呵呵,母后您瞧,澈儿竟如同闺阁女子般害羞起来了呢。”
太后笑盈盈的看着我,对着皇后道:“你啊,也别戏弄他了,到底还是做姨母的呢。”
“是,谨遵母后懿旨。”皇后换上恭敬的表情道:“太后真是疼爱皇孙呢,臣妾要是逗急了太后的宝贝孙儿,那便是臣妾的不是了。”
“呵呵,你啊,没想到你也能这般贫嘴。”太后笑着,脸色也不似先前那般苍白了,明显红润了些许,真是应了那句“笑一笑,十年少”的俗语。
“对了,前些日子,皇帝着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关心道。
“母后是问招待雪皑国两位皇子一事?”皇后笑道。
“嗯,不错,他兄弟二人可有中意的公主?”太后问道。
这件事,当时是在太后大寿那日宫中家宴提及的,我也在场,听闻了些,现下她们谈及,左右我也闲的无事,便在旁边留心的听着。
“听说那二皇子拓跋烨中意于咱们家的四公主萱兰呢,说是不似寻常中原女子那般只知道三从四德,除却天家儿女的姿态,更难为灵动俏佳。”皇后道。
“嗯,萱兰那丫头啊,就是活泼了些,不比他妹妹芷灵文静乖巧,说到底,还不是皇帝宠的。”
“噗嗤。”皇后笑道,“皇上尝道,‘养儿养女,当各投其所好,若是养了千万儿女,却是呆板如一,岂不了无生趣。’更何况,萱兰那丫头平日里少不得往寿康宫里来陪母后说说话、解解闷,母后可不是经常被她那些怪诞故事给逗乐了。”
“她呀,也就是那张嘴皮子能说。”太后笑道。“此事皇帝知晓了么?”
“嗯,臣妾已经向皇上禀明了。约莫着这会儿,他雪皑国的皇子也打算正式求婚了罢,母后你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些有趣的事儿呢。”皇后道。
“哦?怎么?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臣妾听说其实咱家四公主和雪皑国皇子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呢,早先雪皑国皇子拜见皇上的时候,碰到咱们四公主正在追着御花园里的蝴蝶,不小心撞到了拓跋烨,却骗人家说是自己是宫女,便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哦?还有这档子事情?”太后笑了,看向远方,叹了口气道:“到底还是年轻人好啊,有Jing力。”
“是啊,到底是些孩子,玩玩闹闹的,看着可爱得紧。”皇后叹道。
“哎,说到婚事,哀家可得说说你,胤儿是太子,一国储君,怎的到现在婚事还没有定下呢?”太后突然提及到澹台胤,这让原本百无聊赖的我忽然心中一惊,仔细侧耳倾听。
“臣妾倒也就这事和胤儿提了提。胤儿说他还年轻,不必着急大婚。”皇后道。
“荒唐。我大夏皇子年满十四即可娶妻,如今胤儿已经十七了,又在储君之位,这件事本就是你和皇帝该上心Cao办的。”太后不满,轻斥道。
“是,臣妾也和皇上提了提,皇上的意思是,既然胤儿有意推迟,那便等到运河一事完结了再议。”皇后歉笑。
“你看看瑾儿、晨儿,都已大婚,瑾儿都已有了一个孩子,晨儿的妃子也已有孕在身,你们也该抓紧办这事情了,回头哀家再跟皇帝提提,哀家还等着抱重孙呢。”
我听这语气,看来太子大婚是越来越近了,心下忽然觉得难受,遂苦着脸道:“皇祖母这么想抱重孙,可见是不喜欢澈儿了。”
“呵呵,你这孩子。哀家哪里会不喜欢你呢。”太后对我嗔道。
“澈儿这是在吃醋呢,想着母后只宠他才好。”皇后笑道。
“姨母,你又取笑澈儿。”我撅着嘴道。
“好好好,不取笑你了。”皇后道。
那个午后,就在陪着太后、皇后的说说笑笑中打发了过去。期间也有好些嫔妃来探望,这当中也有四公主澹台萱兰的生母柳贵妃。
出得寿康宫,众位妃子们或真心、或形式地绽开笑容,对着柳贵妃道了声贺喜。柳贵妃只是端庄的回以微笑。笑中有几分无奈。想来女儿远嫁北国,当娘的心里并不十分好受吧。只是古来皇家女儿便是担负着和亲重任,这是锦衣玉食的代价,人力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