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点声激越奔放,银铃阵阵响。艳丽的野雉尾羽依偎在空心的桂冠上,和着乌黑发亮的长发辫摇曳不定。光洁的额头上描画着绚烂的图案,一颦一笑便平添许多妖娆。
柔韧的腰肢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白皙的手臂高高举起,大红色的裙摆如委地的花朵盛开至荼蘼,然后,旋转、跳跃。
馥郁的芬芳无止歇地发散,如月下优昙一般的歌声响彻黑天鹅城堡:“Iamdying.(我一直在死亡)
Inthesmellofspringflowers,(在春天的花香里)
Inthesoundofsummercicadas,(在夏天的蝉鸣中)
Inthemanyofautumnfruits,(在秋天的硕果里)
Inthewintersnow.(在冬天的白雪中)
Iamdying.(我一直在死亡)
Noonecanrestraintthefeetstepofdeath,(无人可以阻挡生命的逝去)
Asitwerethechangeofthefourseasons.(它是如四季变幻的平常)”(本来是想粘贴柴可夫斯基的《吉普赛女郎之歌》的,但是没有找到俄语版的。不过没关系,鱼唇的作者献上了自己的处女诗。请不要嘲讽英语常年不及格的杯子,玻璃心伤不起……)
这歌声越过纸醉金迷的贵族们,越过歌舞升平的广场,越过高不可及的城墙,越过空旷的原野,沉入湖泊里,等待人鱼的回唱。
然后,惊飞的鸟群从琥珀一样平静的湖面起飞,盘旋在透澈的蓝宝石天空上,直入云端,将洁白的云朵撕碎成云絮,然后滑翔。双翼经过荒芜的原野,掠过厚重腐朽的高墙,穿过人chao翻涌的广场,撇下那群不知归处的人们,将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一尘不染的彩色玻璃窗上。
拉开了简薄的窗帘的窗格后,是一间白天若不点亮蜡烛,便昏暗得如同傍晚时分的房间。城堡里惯常chaoshi的空气,让没有再铺上一层地砖的地面与墙壁的交接处,逃逸除了几点绿幽幽的青苔。
宽阔的柔软大床上织物被叠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是浆洗了许多遍的。红木的衣橱面上只漆上了清漆,并没有绘上繁复华丽的图案。
除去一个宽大得与居住者的身高并不相符的书桌与其配套的两把雕花靠背圆椅之外,唯一的装饰物是一只外表密布裂纹的双耳绘玫瑰等人高大花瓶。只是上面并没有应景地插上几朵花,而是空空如也。
“……安德鲁,如果我明年可以回来的话,请为我摘下万圣节的第一支花。”有些渗墨水的鹅毛笔捏起来依然有些不习惯,哪怕已经使用了六、七年。双黑的少年吹干了那张纸,让它静静晾在一边,洗净了双手,等着那只一年来回一次的兀鹰的来临。
“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过得真快啊。可惜,还有四年才能回家……”低低的叹息回荡在狭小的起居室里,把那一线光明给惊了回去。
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则在把玩着昨天才赢回来的小玩意儿,心底有点淡淡的得意。虽然并不是真正的少年,但先前的那几年无法无天的日子多少也让他有了点少年心性。阎濡驭因为那两个总是盘踞在自己记忆里的那两个人,又回想起了初来的那段日子。
作为一个灵魂被硬生生塞到一只猫身上的人类,阎濡驭表示并不想回忆那段时间的蠢样子。
只是,自己“被迫献身”的行为,无论如何都会对那个小男孩造成Jing神伤害吧,哪怕是橙橙在男人的威逼恐吓利诱或其它什么的情况下动手杀了他。毕竟他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去,也知道那具躯体活不了多久,更没有感受到死亡的过程,并且他是自愿的,所以男孩不必负有什么罪孽感。
可是,那个男人为了磨练他的性格,让他彻底的冷血无情,就绝对不会告诉他这些,并且还会无限扩大他性格中的Yin暗面。他早就知道这不是一笔好买卖,而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冲动的行为对橙橙到底好不好,但是,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阎濡驭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在和科长见过一面之后迅速抛弃了多余的情绪,投入了下一个世界。
这一次,他成为了《荆棘城堡》里面的王后在国王去世之后生下的龙凤胎之一,也就是臭名昭著的小王子。他不记得自己挖这一个坑的时候脑袋里面想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成为的是一个必死的人。所以,既然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多拉一点仇恨,怎么快活怎么来。
只是,战争并没有因为国王的去世而停止,而是越演越烈。身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大王子在王后及其家族的帮助下登上了王位,和心思各异的贵族们展开了反击。
一封又一封的战报传来,一次比一次危急。新国王不得已带上了仅剩的亲兵前往了前线,挥泪送别了自己仅剩的依靠的王后勉力维持着王庭的秩序,却阻止不了有野心的人们的异动。
周边那些昔日繁华的城堡十户九空,冷兵器的世界里死亡显得尤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