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的双生子,一名雨声,一名月在。长子雨声专横冷漠,喜好难辨,亦正亦邪,一身武艺登峰造极,江湖中鲜有敌手。次子月在如玉温文,谦和儒雅,Jing岐黄好药理,所负医术已窥大境,为当世称道之圣手。两人皆俊美无双,长相身段九层相仿。同样的才气横溢,风华绝代。
两人虽面貌相仿,却绝不会被人所错认。雨声气质冷漠,冰中带火,性子暴烈狠辣,邪气中带着冷魅。月在温和稳重,唇边微笑长挂,待人和气,处事温和,一身风骨令人心折……
对视半晌,司徒雨声终是伸手接过了雨伞。
唇角弧度拉大,司徒月在把两袖宽袍微微向上捋起,一手将连细雨后背揽住微抬,一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之打横抱起。站稳过后,向边上的司徒雨声微一点头,便举步朝前走去。
走在两人旁边,司徒雨声双目微垂,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连细雨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淡声道“他这是怎么回事?”语声平淡,已然没了初时的尖刻,虽刻意掩饰,却还是能让人听出话中的关切之意。
司徒月在嘴角笑容微敛,低头怜爱地看了一眼怀中双目紧闭的人,复又笑着道“受了内伤,有些气血不顺罢了,呵呵,许是与人动手的时候乱了内息没有及时调养吧。”
“内伤?”司徒雨声剑眉微扬,疑惑地道“他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司徒月在面上笑容一顿,再开口时声音微有不自然,“没有痕迹,呵呵,你帮他检查过了是么。”
“并没有。”将手中伞向两人头顶移了移,司徒雨声淡淡地道“我自认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这样啊,呵呵。”笑容拉大,司徒月在道“真不愧是雨声呀,着实是眼力非凡。”说着将怀中人搂紧了些,又将连细雨冰冷的右手握在手中暖着,片刻后才接道“确实如你所言,他这伤乃是与人动武时心念不稳,一时出了岔子,气劲乱流伤了心脉。本无甚大碍,但后来又妄动了内力加重了伤势。”话到这里微微一顿,侧过脸来看了司徒雨声一眼,又慢慢地转回头向前走着,只是声音却较刚才更为低沉了些,眼中也有了些焦虑,“他似乎是受了过大的打击,受伤过后心智一时产生混乱,才会失魂落魄地跑到这荒郊野地来。”
司徒雨声抿了抿唇,眸中有冷厉的风暴在酝酿,语声微冷,“他的武功虽算不得多入流,却也不是寻常人物能轻易伤的了的,若说真要是遇到什么厉害人物,寨子里那帮人也断不会让他一人去应付。”右手拇指轻佻地自颊间划过,他邪肆的笑容中带着戾气,“此事,蹊跷。”
司徒月在用下巴轻轻蹭了蹭连细雨冰凉的额头,语带怜惜地道“若不是流光来报,说在街上撞见他神色异常,不说话也不应人。说不得他还要在这荒郊野地受多大的罪。”
司徒雨声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两人边说边走,步履极快,不多时便到了城门之处。方进了城,便遇到急吼吼地跑来寻人的宋总一行。
两厢相遇,宋总几人一口大气还未松,又见着连细雨那虚弱苍白的样子,一颗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多耽误时间,连忙随着司徒二人回城。
进了城,几人也不好再施展轻功。宋总等为了方便寻找连细雨,出来时也并未骑马驾车,一时间行进速度慢了下来。正在几人耐不住心急要在城中飞檐走壁时,司徒月在的贴身小厮流光驾着马车来了。
众人当下也不迟疑,司徒兄弟上车带连细雨先行回府,宋总等人随后跟上。
马车内,早有烧好的炭炉,热水棉被也已备上。司徒月在将连细雨放在一旁,举手便欲脱掉他身上的衣物,却被司徒雨声拉住。
司徒月在微微一愣,皱眉看着司徒雨声道“他已经在发烧了,这衣物沾满泥水,已是不能再穿了。”
司徒雨声双唇紧抿,看了眼脸色较之前更糟的连细雨,强硬地道“我来。”
司徒月在双眉紧蹙,看了眼如铁般紧箍在腕上的手,再看了看司徒雨声冷漠坚定的眼神,妥协地退到一边。
司徒雨声的动作极快,几乎是在一眨眼间便将连细雨身上的衣物除尽,又用棉被把他牢牢裹住抱在怀里。
司徒月在脸上表情微微僵硬,迟疑了下方才上前道“我先给他仔细查看一下。”
眼皮微垂,司徒雨声迟疑了半晌才缓缓从被中将连细雨的手拉了出来。
咬了咬唇,司徒月在眼中有怒气闪过,沉声道“你若是想让他病的再厉害点,就继续阻挠我看诊。”
身子微微一僵,司徒雨声慢慢起身退到了一旁。虽明知只是单纯的医者看诊,但当他看到两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时,他眼中忽然有了些许不确定,人也变得有点恍惚。无意识地喃喃道“小连……”
司徒月在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旋即不着痕迹地将棉被盖回,道“无性命之忧,调养数日便可痊愈。”慢慢回过头,他定定地看着司徒雨声,唇角绽开一抹绝美的笑容,“小连要的一直不是你,不是么。”轻柔和缓的语调道出的却是尖锐似刃的残忍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