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连细雨性格不好,自私冷漠,喜怒无常。
这辈子的连细雨沿袭了上辈子的全部性格特点,在便宜老爹连落水的变态教养下,性格越发破烂。榭知一句‘且不论’正正戳中了他的爆点。须知在连细雨的认知里,黑白须分明,无论对错,即便你所犯十恶不赦,只要你行事来的光明正大,他依然会尊你重你。反言之,若是不问青红皂白便瞎下论断,却是绝决不可饶恕的。
闭上嘴,连细雨的脸色冷的像覆了层薄冰。摸了摸脸,他的目光落在榭知脸上,认真而专注,轻轻地道“你,榭知,持有玄冰谷镇谷之宝玄斩冰丝……不问因由,便直接与本当家杠上。”顿了顿,目光从榭知手中那缕亮晶晶地冰丝扫过落到宋总脸上,慢条斯理地道“本当家被人踩到脸面上了呢,怎办?”
宋总上前一步挡在连细雨身前,表情严肃,沉声道“打回去。”
看着身前宋总宽厚的肩背,连细雨心头忽地一松,有些如释重负。“不愧是宋总,你在,本当家安心。”坐回椅上,连细雨懒洋洋地翘腿支起了下巴,面上神色已然显得比较温和,可眼中那抹Yin狠却恁谁也无法无视,只听他轻飘飘地道“死活不拘。”
明明是再轻柔也没有语气,却无端端让众人心头一颤。
榭知气极反笑,“哼,好大的口气,我今儿倒要看看桃花落水寨的连少当家到底是有多威风。”说罢,手中冰丝一甩,一缕带有寒气的劲风便向连细雨直直劈下。
他说动就动,话音还未消去冰丝便已经到连细雨身前,连细雨本是没骨头似的侧靠在扶手之上,这时面对这突来的袭击便有些反应不及,好在他这么多年来已被桃花落水寨里的人训练的很好,因此也并不慌张,在冰丝劈到的毫厘之间借势顺着扶手翻了出去。
气劲袭过,黄花梨木的椅子从中被对等分割成了两半,切口平滑齐整,一丝毛刺也无,可见那冰丝之锋利,榭知修为之深厚。
暗自喘了口气,连细雨望着那堆木头露出了奇怪是神色,看了看已被宋总拦住的榭知,再看了眼在角落观战的时二与鱼染墨二人,心中有了计较。向众随扈打了个手势,连细雨向角落走去。他走的并不快,步子大且沉稳。待鱼染墨的视线从榭知二人身上转回来,连细雨已稳稳站在三步之外。
鱼染墨刚想动,被时二扶住的胳膊上却传来微微痛感。他与时二主仆多年,默契已是十足,当下往周围一看,顿时心下一凉。连细雨身后四个随扈成扇形隐隐将两人堵在了角落,左首楼梯处站有两人,一人堵在楼梯口,一人挡在通向后院的门前,将几个出口封的严严实实。
暗暗恼恨自己不该太过自大不放护卫在小楼,鱼染墨被连细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心火直冒,口中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左手托着三天内被卸脱两次的手腕,铁青着脸瞪着连细雨,恨声道“你个狗日的杂碎,要杀便杀,笑甚笑!”
敛下笑容,连细雨撇了撇嘴,有些不屑有些高傲,也不搭理鱼染墨,径自向时二道“时掌柜,你是聪明人,想来也不用本当家的提醒你该怎么做吧。嗯?”轻轻的一声鼻音拖得长长,拐了个弯似的勾的人心头发紧。
时二心中一凛,看了眼眼泛凶光的鱼染墨,轻轻叹了口气,颓然地点了点头。
连细雨轻轻一笑,带着几分自得几分轻佻,侧身让过一步,做出个请的动作。
鱼染墨大惊,瞪着身旁托着他往前走的时二,“二叔?!”
时二被他略带质疑的眼神看着,不由露出个苦笑,“大少,大势已去。在屋檐之下,我们总是得先低着头的。”
鱼染墨虽是暴躁鲁莽,却不是完全无头脑之人,被时二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也通透了几分,只是这份通透让他嘴里直发苦,难以下咽。
连细雨并没有闲情看这二人在这里苦情,只是命人将两人架住,扬了扬手,身边一随扈会意点头,扬声道“住手!”
打斗中的两人正成焦灼之势,一时半晌难以分出胜负,此时听得人大叫住手,也不理睬,兀自拿出本领打得专心。
连细雨心中有气,加之屋中置有的冰块早已融化,气温复又升高,心头更是不耐。劈手从身旁随扈手中抢过一把刀,架在鱼染墨脖子上便是一划,冷声道“玄冰谷的高徒,若是不想这鱼家老大血溅当场你便尽可以继续施为。”说着将握刀的手微微向下倾斜,立时便可见那猩红血珠顺着刀尖滴落到地面。
时二大骇,凄声喊道“大少!”
鱼染墨脸色惨白,完好的左手摸着颈上的伤口满脸不可置信,可是那ye体流出的感触跟伤口处微微的痛感无一不在提醒着这可怕的现实:他被连细雨割破了喉咙。
连细雨也不管二人是何情状,抡着手中大刀甩了圈,直直地指向已然停止打斗榭知,挑衅道“我道是有多硬气,现今看来却不过是连两滴血也吓的手软的软菜头罢了,呵呵。”
榭知的脸色很难看,一双细长眼死死地盯着连细雨,恨不得砍开他的血rou看看那颗心是什么做的,竟邪恶到了这等地步。他自负已得师尊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