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Yin错漏,屋子里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命人送来炭炉,司徒雨声慢悠悠地将屋中烛火一一点亮,一时间橙黄的光影晕了满屋,让人心神微松。
司徒月在将连细雨的手塞回被里,皱着眉看着司徒雨声道“宋先生说,他这是被玄斩冰丝伤到的。”
眉峰微动,司徒雨声抿了抿唇,面上神色一时又绷紧了。
屈指揉了揉太阳xue,司徒月在道“宋先生也被那冰丝伤到,不过只是将好划破了皮肤,加之他功力颇深,方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小连……”
“他又怎地?”
“那冰丝几乎贯穿整个肩部,他前伤未愈,立时便被寒气攻心,寒毒已然走遍周身筋脉,现今血流滞缓,内力不能自行,若非有那两粒十莲透,也就是一时半刻的事。”
司徒雨声面色Yin沉如水,眼中冷寒如冰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Yin冷恐怖的戾气,右手拇指缓缓自颊上滑过,唇边漫起一丝嗜血的笑意,“小楼是么,玄冰谷是么,呵。”眉头挑动,面上露出个古怪的笑容,眼神一转,轻飘飘地落在司徒月在脸上,那眉目间流转着一股慑人的风情,恁的勾魂,“小连暂时醒不过来是么?”
司徒月在在那抹笑容下微微一怔,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脸,点了点头。
有些顽皮地挑眉嘟了嘟唇,司徒雨声笑容越发放大,“我可以暂时离开么?”
听了这句,司徒月在坐不住了,瞪大眼看着他,眼中有丝惊疑,“你!……”
轻佻地眨了眨眼,司徒雨声竖起食指贴在唇前。
转头,回身,面上的可爱笑容早已撤下,Yin冷之气覆了满脸。大步走出药房,他的步伐坚定而从容,行止间身姿挺拔,巍然的霸气四散。
小楼位于涧水湖畔,离司徒府的距离并不算近,乘马车要小半个时辰,以轻功全力奔袭,诸如宋总之类约莫需要半刻时间,而在司徒雨声脚下,只是用去了三分之一刻。
黄昏,落日西沉,浓薄不匀的橙黄光晕笼罩在远处山间。白日的涧水湖畔行人如织,此时游人大多已归家,仅有寥寥几人相携沿着湖堤漫步,渐走渐远。远处落日映山头,近处微风荡绿水。一座八角楼阁静静立在湖边一角,檐角的黄铜铃铛微微摆动,低沉飘渺的声调由耳入心,带着些平和安宁的意味。
傍晚的风带着余热丝丝飘过,不甚凉爽,却有些柔和,淡淡的,十分怡人。
不似宋总因无法在全力爆发后收发自如,司徒雨声无声无息地飘落,宽袖翻转,带着一股子别样的不羁潇洒。冰冷的眼将整栋楼一一扫过,广袖一展,一股无形气流直直撞向小楼正门。
看似随意的一拂,蕴着千钧力道,气劲还未触实便隐隐有木头的炸裂声响起,声响过后是剧烈的爆破声,六扇紫檀木门瞬间崩裂,未竭的气劲带着散碎木块向门内卷去,在屋中撞的噼啪乱响。
音响未歇,已有数人鱼贯从楼梯拐角处奔了出来。二十三个劲装大汉,手中皆握有兵器,分三排向前,将敞开的大门堵的严严实实。
一袖轻甩负在身后,司徒雨声勾起一边唇角,从容向前。他的步子不大,身影却迅如鬼魅,不过三两步便已踏过三丈距离,右手一挥,广袖自身前画道弧线拂出。
劲风再起,较之前破门那道又重了三分。劲装大汉并肩而立,未因那力道出现太多混乱,肩背相抵,却是各显神通的扛过了那迅猛惊人的强悍攻击。
“有点意思。”眨了眨眼,司徒雨声眼中忽然多了些奇异的色彩,嘴角挂上两分兴味,双手交握在胸前撑开,骨节爆响,噼噼啪啪。微一跺脚,整个便如脱弦之箭飞速投出,一下子便撞入人群,搅乱了原本还算得有序的队列。
无有言语,司徒雨声杀人时没有说笑的习惯。那二十三人则是被逼的节节败退,丝毫没有开口的契机。
抬手出招,广袖微敞,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幻化出道道光影,逮人就劈,掌掌不落空。一时间,犹如猛虎入羊群,逼得众人阵势大乱,很快就有人因为慌乱而错漏百出。司徒雨声双眼微眯,先前因众人未被他扫飞的‘出色’表现而生出的一丝兴意消失殆尽。一丝不耐浮上脸庞,运掌如风,掌掌击人要害。众人迫于他的威势不断退怯,畏惧之心丛生。
局势成一面倒。
这些放到江湖中也算得上入流的高手,在司徒雨声手中没人能走得过三招。
衣袂飘飘,广袖翩翩,可谓弹指间夺人性命。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大好活人,此时已倒地大半,仅余小鱼三两在垂死挣扎。
一人持Jing铁判官笔直扎面门,一人持剑借势刺往背部,左右各有一人使长鞭攻向下盘。
木着张脸,司徒雨声趁隙觑了眼地上的一众尸体:干干净净,无一丝腌臜凌乱,即便死也是死的赏心悦目。
冷哼一声,他衣袖一卷,扫过判官笔的头脸,张开的手掌翻花般一转便捏住了那人的脖子,‘咔’的一声脆响,那人颈骨被捏碎,手中两管Jing钢笔掉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动作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