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慕府便安排子珏他们在西苑住下。可出了这档事,子珏哪能住得下,急躁的走了两圈,却见罪魁祸首坐在床上晃着小腿一副优哉游哉吃着点心,不禁扶额,抽了抽嘴角,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子晓的身边,“我说,你这是闹哪一出啊”。
子晓其实来自现代,原名安晓,七天七夜通宵上网导致体力不支昏厥虚脱,有意识时便发现自己在这个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的朝代重生了。不巧出生在帝王家,母妃生自己难产去世了,皇帝老爹痛失爱妃后便不再瞧自己一眼,听说是自己长得过于像母妃,早早封了个萧王赐了府邸打发出宫。现代颓废自在惯了,只求自个独乐乐,日子一晃便是八年。
平日里就没个正行,纨绔子的形象早是深入人心,子珏原也不愿带他来萧家凑这热闹,偏他小性子使,子珏疼他,再三保证了不捣乱才应允。
“没”,极其享受的吞下最后一口凝露糕,这古代什么都没,可这糕点着实让子晓喜欢,香气怡人,口感敦实清口,怎么吃也不腻,就是一个就顶一碗饭,贪嘴容易撑。
舔去手指遗下的细碎,冲着身边子珏张开两只嫩白小手,弯着眼,笑意盎然,“手绢”。
“是是是”子珏递了手绢,子晓便旁若无人的细细擦拭了起来“只是觉得这慕三少比那传闻里好上了千百倍,一时喜欢上了。”
“子晓别胡闹,这幕府可不是寻常人,惹怒了,回头父皇可不是禁足就了的事。”子珏从椅子上一下站起,一双眉目拧紧,好像子晓说了多大逆不道的话,“你别忘了,我这趟不是陪你玩来着”。
“他怕已是回绝了你吧。”
“……”子珏一时愕然,心里却也不禁暗叹他的聪慧。
此次来慕家庄,表面是贺喜观礼,其实是是奉了皇命,以高官爵位来请慕三少入仕途,诚如之前所说慕家富可敌国,可无一人在朝为官,在皇家眼里慕家的名和财是争夺天下的有利靠山,此时的皇帝已是暮年,以此稳住自己的皇位,是当权者的手段。
偏偏昨日自己私下来见,慕三少派人说安排宴席无暇。这样的托词,皇家也就温和的子珏才会笑着摇摇头,作罢此行。
但慕家在武林是至尊,商贸在各国都有发展,盘根错节的关系理也理不清,不入仕途对于皇家而言显然是一种威胁,父皇是决不会允许这种情况。
子珏难免深叹口气,慕三少与自己不说是至交也是相惜的好友,他自己实在不愿做这两头不讨好的罪人。
子晓眼见子珏越发心烦,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眨了眨眼,便笑了“五哥,子晓不知有什么能帮到的?”
“七弟,只需回去向父王请个安,换个能说会道的人来办这事”,子珏苦笑出声。
子晓不由一愣,万没想到子珏会提这茬,拧着眉有些不快,“我哪有那么大面子,父王不是一直不正眼看我?”
“七弟说笑了,谁不知父王其实是真疼你,如今封了王的除了二哥也就你了。”
“你都说了还有二哥。”
“子晓”,子珏被堵得气结,可看看子晓脸上来不及掩饰的落寞,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
他深知子晓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很敏感,到底是个八岁孩子。伸出一只手按在子晓的头顶,不顾他反对揉了揉,惹得子晓冲着自己龇牙咧嘴的一副好笑摸样,“叫你发小孩子脾气”。
“哼,我就是小孩子”,子晓从椅上跳将了下来,走至门前大力拉开了门,狠狠瞪了子珏一眼,Yin阳怪气的叫道:“五哥哥,小孩子我困了”。
子珏好笑,欲再拍拍子晓的头,哪知子晓哼了一声错开脑袋,“不送”。自知是真的恼了他,摇了摇头抬脚走了出去。按子珏的说法,子晓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连生个气都得睡一觉后才理人,中途不识趣的人就是当炮灰的。
子晓冲着子珏消失的方向吐了吐舌,仰着素净的小脸抬头看了会儿夜色,估摸着是子时了,回身吹熄了烛火,掩了房门便信步走了出去。
饶是见惯美人,为人两世的子晓也不由被眼前之景惊艳的不知如何是好,慕三少美则美矣,但那浑身散发的冷冽气质总让人心头一颤,真是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可眼下美人横卧在床,一双美目虽掩,但那冷冽却像消了大半,如神祗般的容颜余下的全是动人心魄的美。许是衣带系的松,衣衫微微有些凌乱,露出胸前大块肌肤,在少许偷溜进的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没想到这慕三少看似清瘦其实这么有料,连一向风流自诩的子晓也不由有些脸红。
稍定了神,子晓偷偷贼笑起来,一只小手不安分地朝着床上的人袭去“啧啧,这身材竟也这么好”。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子晓色迷迷的脸,流露出的自是恼怒和鄙夷。子晓自觉尴尬收了手,偷偷咽了咽口水,心里却大叫可惜,就差一点点就能碰到了啊。
“没想到,堂堂萧王竟半夜不睡做起采花盗,还如此的正大光明。”慕三少悠悠坐起了身,理了理衣襟,全身散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