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识,我和你三叔还是好友呢。我不过小他五岁,他却总自称老人,说什么有个和我同样大的侄子,非让我叫他叔叔,原来竟是真的。说起来也是在这玉栏苑认识的。当时我与他同争这玉栏苑的头牌姑娘,只不过你三叔争的是那唱曲的头牌,我争的却是琴师。那头牌姑娘是琴师的妹妹,出入二人必定相随。”方健仁笑了笑,又自斟了杯酒说道。
“却是不打不相识啊,那后来呢?”
“既然争的不是一个人,就一起了呗,他听唱曲,我听弹琴,谁也不耽误。总不能白白便宜了那贪财的老鸨。说起来,我与你三叔相约,今日一起听曲,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说着又向门口望了望。
“WHAT?”宋子默一急,冒了句英语,“你说我三叔今天也来?”
“是啊!”
“那个,我得走了,记住,千万别说我来过这里,也别和我三叔提起我!”说着拽起阿离就跑。要是让宋一晨知道后告诉老爷子,自己临近秋闱,还跑来逛青楼,祠堂非让他跪穿不可,家训也得写上千八百遍。
一路跑回客栈,在门口还险些撞倒个人,正是那谦恭有礼的徐谦。宋子默也没注意,道了声抱歉,就拉着阿离跑回了房间,直直仰倒在床。却是依旧攥着阿离的手,两脚悬在床边。气息还没缓匀,就哈哈地笑了起来。阿离挨着他坐着,一脸怒容地瞪他。
“你还好意思笑呢,以后再也不和你去了,你也不准去!”
“好好好,我不去了,真是不能做坏事啊,我都要吓死了,让老爷子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罚我呢?你说三叔要是知道我逛青楼,会不会告诉老爷子。”
“三老爷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
“不管了,洗个澡睡觉,一身的脂粉味儿。”
隔了两日,宋子默正待得无聊,却听小二来报,说是有人来找。打开门,却是那方健仁。
“文远兄,别来无恙啊!”说着作了一揖
宋子默回了一揖道:“还好,还好,不知乐山兄所来何事啊?”
“小弟听闻文远兄才华横溢,文彩斐然,特来求教!”说着又作了一揖。
宋子默又回了一揖道:“不敢,不敢,小弟才疏学浅,岂敢在乐山兄前班门弄斧?”
“哈哈哈哈!”二人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走吧,我今日来找你,是去听曲儿的,玉栏苑!”
“那地儿我是不敢去了,要是被三叔看见可就惨了。”
“看见了又怎样,你三叔他自己还不是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走吧!”
“真的不能去,要是让阿离知道,我也活不了!”
“阿离,是你那个俊俏的书童吧?你是主子,他还敢管你?”
“可管得紧呢,小老头似的,我都像是被托孤的刘禅,人家是受托的诸葛亮!”
“这么厉害?!那就去香满楼,听说从京城里来了个大厨。”
方健仁带着宋子默直奔香满楼的雅间,看来是熟客,掌柜的甚是热情。那方健仁连菜单都没看,稀里哗啦点了一堆,又点了几道新大厨的招牌菜。
“看来乐山兄是常客啊,而且还是豪客!”
“哪里哪里,随便点几样罢了!”
“随便,你这随便一点,就点进去五六两银子啊,真是纨绔子弟!你知道这五六两银子,可以帮助多少失学的儿童,可以让多少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个温暖的住所,可以让多少……”宋子默又再那装模作样,悲天悯人起来。
“好了,好了,我可听说那及弟客栈,每天光住店就要一两银子。我没记错的话,你可说过你三叔给你预付了两个月的房费,可就是六十两,还好意思说我?咱们都是纨绔子弟,半斤八两,谁呀,也甭说谁!”
正说着,小二已经陆续地端菜进来,宋子默闻了菜香,已是身体不由大脑控制,只任着鼻子引领着自己。
“是是是,我是纨绔子弟!那个我可不客气了,好香啊!”
宋子默一顿风卷残云,方健仁从没看到一个人可以吃得这么快。“喂,文远兄,你是几辈子没吃饭了?”
“唉,没过过穷日子,你不懂啊!”宋子默原来的家是个小康水平,衣食无忧,却从没吃过什么大餐。穿越到了现在的宋家,虽也是一方富贾,但宋老爷子生活检朴,常以素食为主。今日算是把从前没吃过的东西吃了个大半,直打饱嗝。
“你和我说笑呢吧,你宋家可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茶商,什么时候到让你过了穷日子了?”方健仁笑到。
“唉,什么样的家和你这大盐商世家比起来也是穷家小户啊!”
“呵呵,你都知道啦,呵呵!”方健仁只是干笑几声,“还有五天就开考了,明天要去府衙领牒牌,你可知道?”
“什么牒牌?”
“入试的牒牌啊,没有牒牌和各州府颁发的名牌,是不准参加秋闱的。”
“原来是准考证和身份证”宋子默嘀咕道,又抬头对着方健仁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