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和姚城早备好马车侯在红/袖的大门前了,他们见我们走出来,忙躬身行礼,然后利落的掀起车帘。
这次,池澜挽照没单独坐,而是同我们上了一辆,马车足够宽敞,不显拥挤。
分别坐稳,秦叔开始赶车回晴雪居。
池澜挽照这会又恢复了往前的安静,却也不同于往常。他时不时的抬头打量我,每每我抬头时他又低头去,捉迷藏般。
“阿玥,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不对……,应该是你们有些不一样了。”他连连在我们身上仔细瞧了瞧才下结论的说。
“当然不一样了。”我低叹一声。
任谁突然长了三岁,也会与往常有所不同。
想到三年浓缩到一天,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我和星辰的个子长高了一大截,几乎和父亲他们的个头相仿了。
变化最大的是七夜,或许是之前由于东篱和墨纤的副作用,身-体成长一直受到了压抑。
改用了七色槿的果实,加上这浓缩的三年,他全身似乎终于挣脱束缚得以舒展开,身-体更加纤韧修-长,面容如画,缥缈如仙子。
我似乎嗅到了来自雪山之巅的雪莲香。
池澜挽照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我们安全归来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回到晴雪居后,沐浴的热水早已备好,大家有些迫不及待。这一番折腾下来,大家早就筋疲力尽,如今第一要事便是睡觉休息。
我拉住了转身要回房间的挽照,拿了沾了冷水的shi巾要帮他敷眼睛,他的眼睛本来就哭肿了,后来被冷风一吹,几乎睁不开来。
他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闭起眼睛脑袋后仰,睫毛轻颤着,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当我立在他身前时,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突然伸出双臂揽住我的腰,我手上一顿,然后把shi巾敷上他的眼睑上。
他满足的叹息一声,“原来真的回来了。”
原来他一直觉得所经历的一切仅仅是自己幻想而已,如今入手的真实触感,衣襟上熟悉的味道终于证实自己的梦想成真了。
“傻瓜。”莫说他了,就连我自己,现在也有些不真实感。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取了shi巾,又拿了自己配置的凝露膏帮他按摩了一下眼睛四周。
我仔细打量他,离近了才清晰的察觉这一天里,他竟又瘦了一圈,小脸才巴掌大小,脸色苍白,嘴唇起了些干皮儿,有干裂的迹象。
他感觉到了我的视线,脸上浮现些红晕来,他羞涩的模样却让我心里莫名的疼痛和苦涩。
他本不该受这些苦,可他那倔强的脾气又让人无可奈何。
见他脸上的红霞越来明显,才放他离开。
“阿玥,谢谢你。”不等我说话,他撒腿跑掉了,我笑着摇摇头。
一夜好梦。
日上三竿时,我们才陆续着起床,大家早已饥肠辘辘。
昨晚给挽照冷敷眼睛时,简单说了时空黑洞的事情,别人即便再奇怪,也不会贸然来问,只会把疑问掩埋在肚子里。
抬头看了看七夜,下眼睑一片青色,想必昨晚他睡的并不好或者一夜没睡。
在感情里,拿得起放得下,收放自如,恐怕只有圣人做的到。
七夜也抬头看我,并没言语,但从清冷的眸子里传递着让我放心的信息,我弯起嘴角回他一个微笑。
饭后挽照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他神情安然,看不出些什么,我也不浪费心思去猜,我们直接来到一间客室里。
“我在红/袖梅林里又发现了另一处嗜血七星图,和摘星塔顶的一模一样。”他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不见了在摘星塔时的慌乱和恐惧。
我听了很是吃惊,转念一想,也在意料之内,我们目前虽然不清楚设计此阵的人有何Yin谋,但也知道那人图谋不小。
想来这一路避免不了艰险环生,只是不知他是否专门针对我们。
我有些不放心的问:“你没事吧?”
“阿玥,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这次我不再惊恐胆怯了?”
“嗯。”我老实的点了下头,俗话说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然他的问题比这个应该更严重。
“你跌落黑洞时,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嘴角噙着浓浓的苦楚,眼睛里却是一片清和。
“我那一刻终于明白,你发生意外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恐惧,那才是我无法承受的结果。
于此相比,其他都不足为惧了。
如果不是那末尘说你们一天后安全回来,我就杀了他,随你们一起去了。
虽然我知道和你同生共死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可我还是想这么坚持。”
然后他就看着我,那双眸子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我低下头不再去看,不愿去想。
那些是我担负不起的。
“挽照,你明明什么都懂……”
“阿玥,你以前已经说了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