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一个月,终于到达阿纳尼城的萧幸慈都快以为康提此行是为了度假加探亲了。不过堂堂本城城主的儿子走在如此繁华人多的大街上竟未被人认出倒也算是稀奇。
还好萧幸慈此时完全被周遭那原汁原味的巴洛克式圆顶建筑所吸引,完全没了与人交流的兴致。而康提自从进了阿纳尼城后本就情绪不高,两人都关注着自己的事情,一时相处无语,安静得很。直至康提将萧幸慈带到了他们在阿纳尼城的暂居地——城郊的玛利亚修道院。
“怎么又是教堂。”萧幸慈无语了,他本还幻想这一路过来能将中世纪欧本的风情体验个遍,怎聊他家老大可真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不仅夜间住宿全在教堂,就连平日的饭食也一定上修道院解决。
“因为教堂是离天主最近的地方,比较有安全感。”康提如是解释,萧幸慈听后差点仰天长啸,拜托,以前怎不见你如此倚重你的上帝啊,该不会是为了省钱吧老大!
暗下将康提与一个吝啬刻薄的铁公鸡形象做个对比,着实觉得滑稽,想笑又不敢笑,他忍得很辛苦。康提瞧他一脸古怪,只是皱了皱眉,投了个警告的眼神便兀自走进了修道院旁的小教堂。萧幸慈见状,立刻恢复了平日的谦恭姿态,呵呵,好像不太妙。
此时正直午后,小小的礼拜堂里很空旷,只零星坐着几个人跟随神坛上的牧师祷告。康提进了礼拜堂便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萧幸慈愣在门口一时无法反应——呃,这是想干嘛?
正纳闷呢,却见康提突然伸手拍了拍坐在他前排的一名男子,“抱歉先生,能否借您手中的旧约一用?”正在祷告的男子闻言回了头,苍白严肃的面容在见到康提的瞬间表露出了明显的诧异,“你……怎么……”
“先生可是想要旧约?”未待那名男子作出反应,他身边的一名贵妇就率先递过了自己手中的书,“不介意就用我的吧。”
“当然不,谢谢您的慷慨。”康提接过那本旧约,朝那女人笑了笑,便独自翻看了起来。
而那女人也不多言,只是回了身与她身旁的男子合用这一本旧约祈祷。一切都发生得自然,就好像是陌生的教徒之间最简单的交流而已。
萧幸慈眨了眨眼,抬步走到康提身边坐下,一面随着众人一起祷告,一面在心底揣测眼前这位矮小又平凡的男人到底会是哪个令人侧目的历史人物。不过鉴于他那可怜的历史常识,就算想破脑袋,他也猜不出些许头绪来。
而到祷告结束,康提在递还手中的旧约时对那借书的女人说,“夫人的书似乎少了几页。”“哦?也不知是缺损了哪些?”
“从箴言开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因为二人劳碌同得美好的果效。”
伸手接书的是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他的眼睛很忧郁,可在与人对视时,却又是高深得让人摸不透,“可是到:我儿,恶人若引诱你,你不可随从那段为止?”
“并没有缺损那么多,只是到:有人功胜孤身一人,若有二人便能敌挡他。三股合成的绳子,不容易折断。”
那名男子将书递给一旁的女人收好,而后他笑着对康提说,“先生对于旧约的内容了解得倒是Jing通。”
“过奖,之前研究了些许而已,谈不上Jing通。”
“也不知先生喜欢其中的哪一段?”
“凡有耳的,就应当听。”
“如此倒也少见,我便更青睐于创世纪的那些。”男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便起身道别了。康提则继续在礼拜堂静坐着,直至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才开口对萧幸慈说,“我们去修道院借宿吧。”
似乎只要以游学路过为由就能很方便地获得修道院或者其他神职场所的帮助,康提未费多少口舌就从这里的管事那拿到了专门提供给外来人员的客房钥匙。
与以往相同的一个房间,萧幸慈一进门就将所有的行李都甩到了其中一张床上,而后他又把自己甩到了另一张床上,懒懒地趴在那里,用余光瞄着他家老大进房间后雷打不动地洗脸洗手,而后对着墙上的十字架划十字祈祷。
做作。萧幸慈欣赏了会儿便毫不留恋地摆正脑袋摊平身体,准备补眠。通常在这个时候,康提都会自顾寻把椅子坐下而后想着自己的事情,直至晚餐时间他们都不会说话。
不过今次显然有些不同。就在萧幸慈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却感觉背上似乎覆上了一个重物,并将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然后软|绵|绵地向那重物抱怨说,“你很重哎。”
那重物明显不自知,反而得寸进尺地将他搂得更紧,“刚才都听清楚了?”
“刚才?”萧幸慈的脑内一片浆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你说刚在教堂的时候啊,不过那人到底是谁啊?”
“那人?”康提动了动身体,将下巴搁在萧幸慈的颈窝处,“他是本国的摄政,亨利。”
“摄政?”那是什么东西?
“由于腓特烈陛下在征途中意外去世,而我国储君施瓦布公爵正在领军打仗,所以大贵族们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