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心意相通的情人陪在身边,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过这平和的时光并没有维持太久,就在德军重新拔营启程的第二天清早,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来到了主教大人的营帐,并且没所顾忌地掀帘而入。
还好这回萧幸慈学得聪明,一见有动静就立马从床上跳至了早已摆在床边候着的木椅上。于是利弗尔进到营帐里时,就看见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主教大人和歪在椅子上抚着心脏的修士同志。
虽然利弗尔很想提醒萧幸慈他再怎么想隐瞒摆姿态都没用因为没有侍从会在伺候主子的时候只着里衣,不过看他能如此迅高难度地从床上蹦到椅子上也就给他留点幻想好了。
“怎么了?”康提见利弗尔沉默不语,只得开口发问,声音冰冷,态度傲慢,就跟在神学院时一样地不待见他。
“哦,”终于回神的利弗尔转头看向了康提,也是一副凉薄的样子,完全没了在神学院时的虚伪谦恭,“条顿骑士团解散了,所以我想我的任务也该结束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是弗里德里希陛下在渡河时不幸失足落水,经抢救无效……”
利弗尔平静地宣布着前方的风云突转,康提淡漠地挑眉以示惊异,再然后,便又是平日里那清淡又疏远的笑容,“巴巴罗萨可真是厉害。”就算是死也选着这么个不遂人意的时间,不过算了,结果令人满意就行,“既然事情结束了,那我们也就不必再待在这了,明日便回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利弗尔和康提虽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走到了一起,不过这两人显然都不是对方能凑到一块谈心的对象,所以在康提宣布完这不用商议的决定后,利弗尔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不过在临走时他朝萧幸慈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却让这可怜的家伙在瞬间如炸了毛似的毛骨悚然。我没有投怀送抱!萧幸慈显然看清了利弗尔眼中的戏谑,他很想这么喊过去,不过这不是更加不打自招了么?没办法,倒霉的修士只能干瞪眼以表清白,直至那人完全隐没在门外。
康提瞧着他家情人和他这个算不上盟友的盟友眉来眼去,很容易就想起两人在神学院时的关联,他实在搞不懂萧幸慈怎么会和利弗尔这样的人有交集,有些好奇地询问,怎料萧幸慈竟脱口而出,“因为布兰特大人很温柔啊。”
此话一出,四周皆静,反应过来的萧幸慈觉得自己又欠虐了,且不说利弗尔到底是不是个温柔的人,敢在他家老大面前这么夸奖一个他明显很不喜欢的人,绝对是皮痒找抽。抬眼瞄了瞄康提,果然是那副Yin狠毒辣的蛇蝎笑容,美则美矣,却让人承受不起啊。
萧幸慈再次以高难度的动作蹦回床上,轻扑到笑若毒花的美人怀里,自动自觉地奉上自己,任由美人一手擭着他的下巴一手拧着他腰上的rou,而后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说,“原来修士喜欢温柔的人啊,真是受教了。”
痛并快乐着,这是主教大人和他的情人在得知弗里德里希溺水身亡后的反应,痛的是萧幸慈,快乐的是他家老大。不过相对于其他人,萧幸慈所谓的痛根本不足为意。
1190年6月10日傍晚,势在必得的德意志及神圣罗马帝国国王弗里德里希陛下在横渡塞莱菔河时不幸落水而亡。
有人说其心脏病突发,有人说其因穿着沉重铠甲才会沉入水底,也有人说是河中掀起的大浪将其卷入河中。由于当时场面的混乱,国王陛下真正死亡的原因并没有得到确凿的证实。
不过没有确凿的过程同样能拥有确凿的结果,失了领袖的德军在瞬间瓦解成沙,近十万的军士除却跟随施瓦本公爵的7000余人仍坚守圣战外,全部逃离了军队,至于最终到底有多少人安全回了本国,又有多少人永远的陈尸异地,并没有人去具体关系过。
虽然弗里德里希曾经拥立过伪教皇,但他的离世对于基督的世界以及才刚开始的圣战而言仍是份不小的打击。萨拉丁则幸灾乐祸地称之为“安拉的显灵。”
不过这位伊斯兰枭雄也没有好过多久,在同年的七月,历经苛难的理查终于坐上了英国国王的宝座,而后他与法国国王腓力二世率着各自的人马在维兹雷会合,渡河到里昂后,兵分两路分别从热那亚与里昂登船,并在同年九月到了西西里的墨西拿。
至此,赶走蛮族夺回圣城的重任便由德意志的条顿骑士团转向了英法两国。而作为一个对十字军第三次东征一知半解的后人,萧幸慈在有幸亲临战场并获得任何弥足珍贵的历史资料后,唯一清楚的事情竟只有以下这么件无关痛痒的事实——
“什么?维恩大人竟然抛弃你去了理查陛下那里?哦上帝啊!”
一辆前往德意志的马车上,萧幸慈和他家老大并肩而坐,德军的瓦解使得前去慰问的康提主教一行行踪不明,在这个消息闭塞的时代,用如此借口来隐瞒行踪并不会遭人质疑,不过他们并没有随利弗尔私下回罗马,也没有随圣殿骑士团前去与英军会合。
“你和我一起回阿纳尼城。”康提一句话,就决定了萧幸慈的行程。不过此趟路上竟意外只有他们两人,就连赶车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