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的儿子到底有无去告密,或者教会何时会找到康提这些都没有个准,反正都是私下的偷偷摸摸,在台面上,众人依旧平静地过着日子。萧幸慈最近却有些不踏实,而这不安的因素来源于他家老大的父亲大人,这个庄园的主人——特拉西蒙伯爵。
在康提陪着伯爵夫人出去散步的时候被叫到伯爵大人的书房,只这么个时间点就让萧幸慈紧张了。他从来到现在就见过这伯爵一次,印象早已模糊不清,也完全没有攀交的打算。现在却突然被逮个正着并还安排了此如此近距离的私人会面……萧幸慈欲哭无泪。
在书房的中央恭敬地站定,萧幸慈被伯爵大人那仿若透骨的目光盯着,对方那副冷漠却又带着点贪恋的神情让他寒碜。
“毕维斯……修士?”熬了半天终于等来句问话,萧幸慈立马谦恭回答。迎合的态度让特拉西蒙伯爵很是满意,于是他关心地询问起眼前之人的身世来,“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本国人吧。”
“是的大人,小人是从东方来的……”
“东方?那是耶路撒冷?”
“不,应该是——比这更遥远的地方……”
特拉西蒙伯爵并不知萧幸慈所指的更遥远的地方是指何处,很少出门走动的伯爵除了基本的常识外其实连周边邻国的情形也不甚了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萧幸慈的兴趣,“修士今年有多大了?”
“快要二十八了,大人。”
“是么,看你的样子倒像是二十刚出头……”
“呵呵,虚长几岁而已,大人见笑了……”萧幸慈打哈哈地回答,他正纳闷自己的隐|私何时也被人在意起来了,却见伯爵大人突然从书桌前起身走了过来。这本无可厚非,只是那双靠近的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层好似突获珍宝的兴奋色彩,这眼神让他发怵。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却成了伯爵大人靠近他的契机。
“修士不用紧张,我不过是想问修士讨份东西罢了,并无恶意。”
一个完全属于过分接近的范围,特拉西蒙伯爵抬起食指按上了萧幸慈没扣好的领口,并非整理,还是直接将它拉开。脖颈露了出来,起了细细一层鸡皮疙瘩。略深于他们的肤色掩盖了覆于其下的筋脉,可那鼓动流淌的血ye却清晰得如同奔流的河水,伯爵大人甚至可以想象这鲜红ye体划入口腔时的黏稠感。
一定是异常美味吧,不仅美味,这位来自神秘东方的青年,想来会比那些稚童更具有功效吧,从这副小于实际年龄的外貌上就能看出。
“曾有听闻,东方的国度有不少法力高强的术士,他们苦行修道,就是为了获得不朽的rou|体,永葆青春。而若是能喝了他们的血ye……”
按着衣服的手指沿着动脉的位置划过,留下白白的一条划痕,很利的指甲,很大的力气。“来自东方的血ye似乎比起平凡的稚童更具延年的效果……”
划上喉结的手指又顺着原路化了回去,指甲过处已有了一条淡色的血痕,“也不知修士可愿将自己的鲜血……奉献给我?”话音的结束伴着是指尖的扭曲掐入,陷入血痕的指甲正抠着萧幸慈的rou,力大得像是要在他身上制造个血窟窿。
萧幸慈僵硬地站在那里毫不反抗,他甚至感觉不到皮rou上的疼痛,因为他被吓傻了。空空的脑袋里来去只回荡着伯爵大人的那句“将你的鲜血奉献给我”,将鲜血……献给他?!他要……喝他的血?!
两人直接撞上的视线终于让萧幸慈认清现实,他猛地挥开那还抠着自己的手转身跑去了门边,用力转着把手却发觉房门根本是被锁上的。
“我说了你不用紧张。”伯爵大人也不阻止他发疯般地扭着门把手,反而重新坐回了书桌前,拍拍手,不多时,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开门的仆从萧幸慈从未见过,看来是专门服侍伯爵大人的。这人长得身高马大,萧幸慈自知不可能从面前逃走,未免皮rou受苦索性颓然地靠在了一边的墙上。他现在是真正弄清了现实,这庄园的主人说要喝他的血,为了延寿。喝人血,这种只在玄幻中出现的动作……
颈部突突的刺痛,是刚才被划开的口子,他不敢去碰,也没力气去碰。
“今天提前用餐吧。”特拉西蒙伯爵看着萧幸慈苍白着脸靠在墙边,知他怕极,转而吩咐起那仆从来。
而后没多久,就有女佣送来了食物,将餐碟工具摆放好后就又匆匆离开了。而那得了命令离开的仆从也在不久后回来了,拖着三个年幼的小孩。
被带进房间的孩子大约也就七八岁的光景,三人全都耷拉着脑袋,微睁的眼睛毫无神采,就像是三个破损不堪的布娃娃。或许他们真是破损不堪的,那绑在细小胳膊上的纱布沾着干涸的血渍,像一个个补丁,包裹着千疮百孔的躯体,再无完整。
瞳孔咻地收缩着了下,萧幸慈现在当然知道这是为何造成的,就算他不想知道,那位仆从也用自己的行动向他现场解释了番。
粗鲁地将纱布扯下,牵连了正在愈合的rou,鲜红的血ye甚至不用挤弄就缓缓流了出来。一个雕花的白瓷碗,一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