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姜末刚打开门,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香梨,方敛晨笑眯眯对他道:“去洗漱,要出发了。”
姜末一边咬着梨子一边去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方敛晨和玄金流水他们站在院子里看东西。
姜末凑过去问:“看什么呢?”
方敛晨努努嘴道:“看元帅犯抽呢。”
姜末眼睛一亮,抬头就瞅见从洛倾屋里飞出来个东西,啪啦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姜末反射性的一跳,问道:“怎么了这是?”
方敛晨笑:“方才元帅说了不该说的话,二公子闹脾气了呗。”
姜末吐了吐舌头,没说话,也跟着在那边看热闹。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早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弄了两辆马车,洛倾坐了一辆,另外一辆给了姜末和方敛晨。
怎么说都是两世家子弟,姜丙也知道二人并未受过多少苦,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一下。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就上了路,方敛晨跟着姜末躺在马车里,姜末瞅他两眼:“你怎么不骑马?来挤什么马车呀?”
方敛晨惬意的躺在他边上道:“西北这地儿风沙大,我要给我的脸留条活路。”
姜末切了一声,嗤道:“:臭美!”
方敛晨不以为意:“先前不是你说的吗?给我的脸留条活路。”
“……。”姜末无语,身子一歪在他旁边躺下,背对着他不愿再理睬。
方敛晨瞧着他的背影觉得有趣,伸手戳他脊背,笑道:“怎么?生气了?”
姜末动了动,往边上躲了躲,方敛晨眯着眼笑了笑,再戳,姜末再躲,整个身子给倦成了一坨。
方敛晨就用拳头撑着自己的头哈哈大笑。
姜末气急,回头道:“戳人脊梁骨!你损不损啊?”
“好玩儿。”方敛晨秉承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宗旨回答他。
姜末气哼哼偏过头去,往窗外望,流水坐在车顶上,见姜末伸出个脑袋顶来,便把脑袋伸下来笑道:“姜少爷?车里闷啊?”
姜末仰头,眯眼:“是啊,人一多,这吸个气都让人气闷。”
流水笑嘻嘻道:“哎呀,这话说的跟二公子说的一样啊。”
姜末问道:“二公子怎么了?”
“喏。”流水努努嘴,对姜末道:“元帅刚被赶出来,二公子说了,他不喜人多。”说罢装模作样的摇头道:“可怜的元帅啊。”
姜末伸着脑袋往前面看,果然看见姜丙骑着马走在马车边上,没进去。
姜末心说,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吗?
正在想呢,方敛晨在后面拽他,刚拽了一下,马车的轮子在石头上颠簸了一下,姜末被这么一颠,身子没稳住,照着方敛晨就砸了下去。
方敛晨本没怎么注意,看他突然扑下来,真就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呢,姜末就摔了下来,两鼻子重重的磕在一起。
方敛晨闷哼了一声,姜末哎呦的惨叫。
流水在车顶上听见动静,垂下来个脑袋问道:“方少爷你们怎么了?”
车里姜末和方敛晨跌作一团,鼻子这种脆弱的地方被这么一压,姜末当即红了眼圈,方敛晨也好不到哪里去,却还是将他扶起来,隐隐焦急问道:“还好吗?”
姜末鼻梁红红的,微微有点肿,眼睛也红红的,方敛晨看的心里一紧,平日里怎么打闹都没事,就是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也不知这毛病是从哪儿来的。
姜末半天说不出话,过了会儿才吸着气道:“姓方的你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方敛晨有些哭笑不得,笑道:“啧,我是石头做的,你是什么?豆腐还是鸡蛋?”
姜末还在吸气,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死命的憋着眼泪,听闻之后猛然回头,泪眼朦胧的瞪他:“你才是鸡蛋你才是豆腐!”
“成,你说是就是吧,那你还真不经撞,撞个豆腐也能这样。”边说边拉下他的手道:“给我看看。”
流水知道里面啥情况,跑玄金哪儿去给灌了个凉凉的水袋递进来,方敛晨伸手接过一边轻轻给他敷上。
刚挨上,姜末一声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