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凉郁雇了辆马车,买了各种吃食,带上自己的药篓和小猫就上路了。
君怜一直被席凉郁拎在手上或抱在怀里,相对于被拽着后颈拎着,君怜是更喜欢被抱在怀中,虽然会被蹂躏。君怜以前不喜欢被席凉郁这么揉来揉去,不反抗也是为了等他自己生厌。经过那场情事,君怜倒是将席凉郁动手动脚的行为当做情趣了,被美男揉捏也不是随便哪只猫都有的待遇。
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马车到了一个叫李镇的小地方。这个地方并不是到天山的必经之路,只是雇主要求,车夫虽有疑问,却并不询问,付钱的才是大爷。况且这位大爷十分阔绰,出行之前就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拿回家做家用,到达天山后,在给他另一半,他走这一趟,这一年的花费都不用愁了。
车夫应席凉郁的要求在一家名为老客栈的客栈门口停下了。
君怜被抱着走下马车,看着面前显得有些破败的客栈,疑惑地看了席凉郁一眼。一路行来,席凉郁虽然没有苛求的非大客栈不住,可是挑的也都是些干净店面整齐的,这家客栈可不像达到他要求的样子。
走进客栈,不大的大堂内,坐了不少人。有十指都戴满戒指的富商,也有挂剑带刀的武林中人,这些平时吆五喝六,不将他人放在眼中的人聚在一起,竟然颇为安静。君怜明白这家店,必不是普通的小客栈。
席凉郁抱着君怜,来到掌柜处,拿了块和这家店一样破旧的小木牌在掌柜的面前晃了一下,掌柜的就恭敬地将他迎进后堂。
“老板,有故人到。”掌柜的恭敬地对着桌边正在吃rou喝酒的老板说了声,就退下了。
桌边的人穿着短衫,袖子卷到了手肘,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头发明显可以看出就是用桌上吃饭的筷子随手挽的,说的好听是放荡不羁,说的难听点就是邋遢不讲门面。
听到掌柜的话,老板放下手中正啃到一半的鸡腿,一只脚搭在凳子转过身来,“原来是你啊,席子。贵客临门,有何指教?”
席凉郁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您今天玩的是哪出啊?”
老板咧嘴哈哈一笑,放下了搁在凳子上的脚,“今天我想尝一下叫花鸡,就让厨房做了,为了配合吃的这个菜,特地穿这样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席凉郁无语地对着面前这个嬉皮笑脸得意洋洋的男人。他和这个男人是三年前认识的,有交情纯属意外。
没人知道老板真正的名字叫什么,自从他出名,有人记得他的名字开始,他的名字就是老板。老板干的买卖就是卖卖消息,帮人查查事情,给人处处点子,他接的案子不多,却总能给人想要的消息,查的事情也没有出错的。人出名了,麻烦自然就多了,有些人有些事不想让人知道,却被他给捅了出来,难免要报复。只是却不是那么容易,老板的脸换来换去,也许是路边卖糖葫芦的大爷,也许是摇着把扇子装风流才子的无用书生,要从人群中找出他来并不容易。若是被他知道,有人刻意找他麻烦,不出两天,那人的丑闻整个江湖都知晓了。谁还没有两件不能见人的事呢。所以一般人吃亏就吃亏了,也不敢找他麻烦。
没想到,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Yin沟里翻了船。因为他查出来断刀门的老婆背着自己老公偷汉子,又一不小心把这消息在个挺大的场合给漏了,致使断刀门的脸丢了整个江湖。结果被断刀门的掌门找人给药了。也怪他自己,闻到那十五年的百花酿就迷了神,也没细想在那么个不大的客栈哪来这种好酒,更没有检查酒有什么不对,开了坛子就喝,两口之后就倒在了桌子上。
幸好他旁边的一桌坐着的是被师父赶下山来体验江湖的席凉郁。席凉郁第一次下山,凭着师父的教训和天性中的Yin险狡诈,并没吃什么亏,加上还能时不时地找人试试自己做的新药,他混的还蛮开心的。在伙计给他边上的这个笨蛋送上酒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中遮盖不了的药味,没想到对方查也不查,傻了吧唧的开了就喝,等他数到五的时候,对方果然就倒了。恰好自己刚前两天刚做的解毒丸,还没试过药效。席凉郁撬开对方的嘴巴,用下了药的酒将解毒丸给他灌了下去,然后接着坐在旁边,看自己解毒丸的功效。
下药的小二,想必是就拿了下药的钱,下完药也没过来看看成果。席凉郁等被下药的那个笨蛋醒来后,就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并要求对方支付解毒丸的银子。如此,两人就算相识了,席凉郁知道了对方是个卖消息的老板,老板送了块破旧的木板给席凉郁说是信物,有需要的消息可以找他。席凉郁问他要信物干嘛,老板说,有名的大帮派都有信物,他就做了。席凉郁问,为什么信物这么破,他说,谁都想不到他老板的信物是这么破的,就没人会模仿了。席凉郁无语。
老板看君怜一直抱着只猫,还不时地揉揉摸摸,那猫也奇怪地一直不叫唤,只是垂涎地盯着他的叫花鸡。老板伸手去摸小猫的头,席凉郁脚尖在地上轻点,连人带椅子地向后移了一尺,正好躲过了老板油腻腻的手。
老板悻悻地收回了手,“什么猫啊,还不让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