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们走后我脑中思绪翻涌,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
因为他们走之前我还听到了一件让我难以置信,惶遽不安的事情。
鳌戎说那日鬼母扎在我身上的那把利刃很有可能是血雉。
更奇怪的是当时在弈接住我之后不久那把利刃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弈说那东西突然消失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是被鬼母召唤走了,要么就是幻化成真气进到了我的身体里。
而从近段时间我身体的反应情况来看便很有可能是后者。
传说它是由九千壮丁,九千幼童,九千玉女之血供养而出的魔雉。
封陈百年,百年后寄生于适合它的躯体,然后由新主供血寄养。
而那个体内埋有血雉的人会逐渐被它控制。
如果在被它完全控制意识之前还没有压制它的办法那人便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但是我还听说过一种有关它更恐怖的传闻。
传它和一个很残忍的魔咒有关,被血雉侵蚀的人会被替魂。
那魔咒只控制盛有血雉的身体,但是那身体里的灵魂却不会是原来主人的灵魂。
只是这两种说法都无人考证过。
因为它不只是魔都的禁忌更是整个异原界的禁忌。
弈他们一直都不确定我是否被血雉侵体,因为看我平时根本没出现异常。
他说,血雉之说亦真亦假,若是真的事情只会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想之外。
却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危言耸听,散播谣言。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十分清楚了那传说的真实性。
从被那利刃锥心痊愈后,我脑中时不时的就会生出一些很恐怖的念头。
尤其是在月圆之夜心里那种嗜血的欲|望特别强烈。
昨日弈来之时我脑中就突然闪过那种念头。
以前我还没在意,以为是伤后的后遗症不足为患。
瞒着他们也是懒得让他们担心,可是昨晚听了鳌戎他们的话后,我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
今日一大早我便起床去了万花城,待了一整天这会儿回到玉绫宫已是天染浓墨。
在魔都的这些日子以来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跟着颜姬学会了很多制毒还有制药的本领。
前几次我都是靠自己的内力压制,可是越往后我愈发不能控制自己。
我怕这一次自己的灵力已经不能压制它。
所以只能提前想好办法,即使这个办法也如同饮鸩止渴,我也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灵都下了战书,就算魔都不应战,赤冽翼也不会罢手。
不阻止他到时两都交战,我不敢想象会有多少生灵被涂炭。
万花城里有很多药物,而其中配制蛊毒的药物最多。
我想总有一种能压制我体内那邪恶的东西的。
刚进殿门口就看了鳌戎正从我的寝殿往外赶。
看见我回来他面色一喜,“我还以为你被颜姬给绑在万花城了呢,去找东西么?”
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洒然一笑。
“本来她是想那么做的可一想到你后宫里的那群‘禽|兽’便放弃了,她说她不能禽|兽不如啊。”
闻言鳌戎故作不满道:“什么禽|兽,那是奇兽。”
我轻轻一撇唇,刚想要开口反驳他。
却看见鳌戎兴高采烈的唤了一句,“弈我刚刚去炼神殿找过你呢,你都没在。”
我一转头视线撞上那双绝俗的蓝紫宝石,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每天这个时候他们都会过来看一下我的情况,陪我聊会天然后各自回寝。
走到我身边弈眸光清洌,浅浅一笑,“听说你今日去万花城待了很久,要找什么东西么?”
闻言,我的心咯噔抖了一下,脸上却堆满了笑意。
然后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问题,打趣道:“弈我觉得吧你和鳌戎真的很心有灵犀,连问个话都是一样的意思,商量了来着,莫不是有啥jian|情?”
听语,鳌戎大笑然后在我脸颊上使劲儿吧唧了两口,揶揄道:“原来某人还在惦记着弈吻过我的事儿啊,我说怎么弈一进殿你身上的香味就变酸味了呢。”
这一逗将弈也逗笑了,两人故作鄙视的看着我。
嘴角还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特磕碜人。
我故作不满一撇唇,“得,我心眼儿比不过针眼儿大行了吧,那若炎给你们抚琴赔礼可好?”
瞬即鳌戎眸光一亮,立即点头如捣蒜,“恩恩……我都好久未听你抚琴,可想死我了。”
我抿唇一笑看着弈对我挑挑眉梢,一副何乐而不为的表情。
未几,我叫侍女端了颜最新酿的酒过来,弈斜坐在案几前的软榻上惬意小酌。
我在琴前坐下身,鳌戎滚到了床上翘个二郎腿很是舒服的样子。
银弦一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