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兴致盎然地磨蹭了很久,才把一卷东西塞到我手里。
我在他似笑非笑的视线里急忙展开,阅完,朝他拱拱手:“谢谢皇叔。”
“不用谢我,呵呵……皇兄今年的生辰啊,嘿嘿,看来会很有趣呢……瑾儿你……”赵锐正待往下说,却突然挑起斜飞入鬓的眉毛,嘴角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咳……嗯……今日也不早了,本王就不多呆了,小瑾儿好好休息。”
哎,往日你不是一直赖到我好求歹求才恋恋不舍的滚蛋的么,今日是怎么了。
我在这里正疑惑,赵锐已触到床内墙板机关,神秘地朝我眨眨眼,机关启动,瞬间人已经不见。
我心里着实纳闷,今日中午我让小太监传信给他,央他晚上过来问点事情,心里还惴惴不安。往日他都是不请自来,这次我主动相邀,还不知得如何请佛容易送佛难呢。孰料今晚他除了稍提了点旧事外竟然这么干脆。
算了,刚才被这恋童癖又磨又舔了好久,真是恶心,还是起来洗把脸再睡吧。
我一边用宫女们一早备好的shi巾慢慢擦拭脸颊,一边思索着刚才从赵锐那里得来的消息。
须臾擦完,转身走回床边坐下,寻思着今日虽然耗神,但这会儿既然醒了,不若打坐一会再睡下。
正要掀床帘,猛不丁看到暗影里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站立的身影。
刺客!我心里猛然一抽,何时我竟然如此不设防,竟然让刺客进到房间里。不,应该问这个刺客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躲过姐姐派过来的诸多高手的重重警戒。这种事可是首次出现。
我立刻暗暗作出防卫姿势,张嘴欲唤侍卫。
不料声音还未发出,我的嘴已被人捂上,身体不知何时为人所制,动作不得。
此人动作好快,我越发心惊。
正当我哀叹此命休矣的时候,耳边传来刺客的声音:“殿下莫怕,我是方君逸。”
“是你?”我着实惊讶。
外间透过窗门镂花透来的光线虽暗淡,却足以让我看清此人面孔。面容清雅俊秀,此时墨发披肩,比白日里平添了一份柔和清美,但确是姐姐派来的陪读加侍卫方君逸无疑。
我心下惊疑不定,只默默看他,寻思着不知方君逸在这儿呆了多久,刚才我和赵锐的话听了多少去。
我这里正打算开口试探,不料方君逸自己开口说道:“适才属下在外间似听到殿下呓语,怕殿下被梦魇着,所以进来看看,不料惊扰了殿下。望殿下恕罪。”
我看他神色,如白日里一样镇定自若,清淡如风,不由琢磨道,方君逸肯定知道刚才有人进到我的寝室,刚才赵锐突然告辞,八成是因为觉察到了此人的存在;方君逸现在这样说法,可见并不想拆穿我,而赵锐,虽然他刚才看似觉察到有人而离开,我却不能断言他是那个时候察觉方君逸的,因为他今夜突然提及旧事,确实不寻常,难道他是故意说给方君逸听?
唔,按赵锐的性子,确实有可能,觉察到方君逸功夫高超,索性给我添点乱,看我的反应。
我心下暗暗计较,面上笑道:“呃,没事,只是做了个梦罢了。你刚来,大概还没人告诉你,我夜里睡觉一般不许人扰的。这次就算了,你以后要多多注意。”
君逸称是,却依旧站在那里,似等我发话。
我疑惑,“你还有什么事么?”
方君逸却突然面露一个极淡的微笑:“属下无事,是殿下有事要问吧。白日里属下就说过,君逸是殿下的人,殿下如有疑问,属下会竭尽所知,坦诚以告,殿下如有差遣,属下将鞠躬尽瘁,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如果这番话白日里我还能忽悠过去,此刻我却没法再装傻了。方君逸到底知道了多少?
好麻烦,不知姐姐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人才,看似恭谨有加,云淡风轻,“毛遂自荐”起来却是让人不容忽视啊。
我叹口气:“她怎么说的?”
“娘娘说殿下自小有宏图大志,希望君逸能竭尽所能,助殿下一偿所愿。”
“你的愿望是什么?”我饶有兴趣的问他。
方君逸果然面露些许惊愕之色,没料到我会这么问吧。一般来说,我应该会问些比如他有何才能啊,与苏氏家族有什么关系啊等等问题。
不过他马上就镇定下来,眼中尽是了然。
果然是个聪明人。我暗自点头赞许。只有知道了对方的目的,企图,我才能给予对方相应的信任。看来他这么快就看懂了我的心思,很好。
“君逸最大的愿望就是,殿下事成之日,能让家父葬入祖坟。”字字坚定,看来此愿望由来已久。
果然,我心下道。看来赵锐给我的信息一如既往的准确。
说起来,方君逸还算是我的表兄。他是外公苏承制的庶子苏清江的儿子,生母却是苏承制的一个侍妾,名叫水音。我的这个舅舅虽是庶出,但自小聪明绝顶,深受外公苏承制的宠爱,本也是前程远大,但后来机缘巧合,在本家花园里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