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族边境是一片茂密郁绿的森林。
众人将马匹栓在树上就找了一处荫凉地休息。
丞安脸色苍白,席地而坐,手上捏着的是一叶薄荷。瓴婧给的,可以缓解眩晕的感觉。
可丞安只是捏着,咬着牙撑着,他怎么可能输给这种事,他是谁,他是丞安啊。
丞安的汗水将黑发濡shi,贴在额头更衬皮肤惨白。
衡梁很想上前安慰,可是,丞安这时候更多的是想一个人待着吧。衡梁用眼神阻止了众人想要上前探看的脚步,轻轻摇了摇头,丞安看似温弱实际上倔强的要命。坚持自己,固执起来无论别人讲什么都不会听的。
丞安的手摸到腰间的剑柄上。这把“清丰”是瓴重在编队选拔赛前交给丞安的,据说是应景康生前的佩剑,一直被瓴重珍藏着,数年过去依旧如新。
真是令人火大,丞安按着剑柄,心里想着,真想打一架啊。
就在这时传来空气与布料摩擦的声音。
一个、两个、三个……十六、十七个衡梁默默地在心里数着,这几个怕是探路,送死的。
哼,正好,练练手。
衡梁与毕赴对视一眼,挑衅的抬抬眉。
毕赴手按在刀上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央江、首默、瓴婧和芦荟立即将衣清护在最中,董路拔剑,他被衡梁赋予了一个极其重大的使命,那就是保护丞安。
丞安虽然在选拔赛上打赢了会弘可是也被弄的遍体鳞伤,卧床半月。所以丞安在他们心中还是被归为需要保护的一类。
可丞安并不这么想,他现在心情十分不好,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这时送上门来的,哪有放过的道理?
“锵”清脆的声音,引的衡梁、毕赴回首。
丞安拔剑而立,俨然一副准备参加战斗的模样。
衡梁来不及说话敌人已经近在眼前了。只匆匆的瞥了董路一眼,那意思就是要董路护着丞安。
喂喂,就算是你让我护着我也无能为力啊。董路哭丧着脸,他现在被三个黑衣人缠上,分身乏术啊。
丞安低着头,神情隐在Yin影中看不清,剑横在身前,对着向他快速跑来的黑衣人。
“噗”刀剑划过rou体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看向丞安。
那是什么眼神?这般淡漠无情,好像人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寒冷立即侵蚀了所有人的脊骨,瞬间发散到全身。等回过神来丞安已经站在血泊之中了。一瞬夺命,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的瘫在丞安脚边。
“呵”丞安抬眸,黑漆如墨的眼眸像是要将人吸入一般,那几个被盯住的黑衣人腿肚子竟然不由自主的打颤,一步也迈不出去。
黑暗与阳光从来都是相伴相生。
宇宙初始,混沌之中光与暗交缠,渐渐分出两极。逐渐有人诞生。那便是丞安与罗扬。如果说罗扬诞于光,赤发赤瞳。代表活力与光明。那丞安就是诞于黑暗,黑瞳黑发,代表寒冷与黑暗。
宇宙逐渐又有了空间,有了时空终点站。原本两人是没有性别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逐渐有了最初的形体。
丞安智谋可担主帅,但论起武力的话,更适合暗杀这类出刀见血的职业。丞安大多是杀招,配上迭踪迷步,在对方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倒在地上了。
董路他们已经震惊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丞安竟然如斯厉害,银光一闪又一人倒下。
如果这就震惊了,那还真是没见过大场面。没见过战场上的丞安。没见过全盛时期在战场凭一人之力单枪匹马在千军万马中穿梭制敌。最后的最后,战场真正成了修罗场,而独立其中,在夕阳映衬下的丞安就是地狱修罗。一身白衣也被染的鲜红,那日但凡见过丞安的终其一生都难以忘记那一幕,那才是丞安,才是他们所追随的人,不,在他们心中,那就是神。
衡梁手中的刀掉落地上,一把将丞安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他不喜欢刚刚的丞安,好像随时会走,不存在这个世上似得。
他,他想要丞安待在他触手可及,抬眼可见的地方。
许久,丞安在衡梁的怀里挣扎了一下,“衡梁,这下你可猜错了,我现在并不需要拥抱哦。”平稳的声音,平静的眼神。
衡梁的怀抱一下子空了出来,衣襟上也被染上了血。
丞安将剑回鞘。从衣袖里拿出那片薄荷递给瓴婧,“谢谢了,但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丞安微笑着,脸色确实好了许多,起码不再那么苍白的透明。
瓴婧接过那片薄荷,抬眼看了呆立的衡梁一眼,一抹苦涩闪过,很快又转过了头。
毕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在丞安与衡梁之间来回的打量,嘛!果然是有趣。
董路咳了一声道:“看来有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前面不远有一个旅店,今天早点到旅店整修吧,接下来几天才是最关键的几天。”
“好”衣清也同意,众人也就不再休息又开始前行。
丞安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