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丞安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出手对这些人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他是恣意惯了,能力强,武艺高,长得好,不高兴了就宣泄在别人身上,活到这么大就没有委屈过自己。别人对他也是纵容,无论犯了什么事,抿嘴一皱眉,谁不是心里一软呢。哪里受到什么责备?
董路认为丞安无情倒不是因为丞安杀人不眨眼或是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肃杀血腥之气,而是丞安做事只按自己心意,看似温柔和顺却也最是无情。
破落的两层小屋伫立着,门口坐着一个胖胖的大婶,正眯着眼晒太阳。
衡梁跳下马上前询问,“请问这里是五味旅店吗?”
大婶眼前突然一黑,因为逆着光看不清人,十分嫌弃的赶了赶,“别挡着大婶我晒太阳,要住宿的去柜前交钱去。”
大婶话刚说完,旅店内突然响起“吱呀吱呀”的声音,一个墨绿发色的女子冲了出来,看也不看衡梁一眼冲着大婶吼道:“老太婆,好不容易来客人了,你还偷懒,快点给我干活去。”
那个大婶猛地弹起,对着女子就是一顿数落,“你个快三十了都嫁不出去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大婶我睡过的男人比你过的桥还多。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
那女子爆发了,指着衡梁一行道:“这是三个月内唯一一批客人,你都半年没给我发过工钱了,还好意思……意思……”那颤微的手直直的指着刚从车上下来的丞安。
丞安还疑惑呢,左右一望确定是在指着自己。
那女子娇笑着收回手指,扭着腰快速的上前,那眼神分明是要把丞安给吃了啊。
丞安微微后退,扯着脸露出一个笑容,“姑娘有事?”
那女子的手抚上丞安的肩,一点一点就要向矜细的脖颈移去。笑着半倚在丞安身上,呵气如兰“公子旅途劳顿,今晚要不就让奴家来伺候伺候公子。”
丞安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身旁的瓴婧扶着,就摔在地上了。
大婶探出头看了丞安一眼,小声的说了句“怪不得”然后就收回了目光,招呼衡梁进来。
诶诶,怎么都进去了,怎么就剩下他和这个女人了?央江还有芦荟,怎么连衡梁都不救他?丞安一边退一边劝着那姑娘,千万不能冲动,千万不能丧失理智。
董路和毕赴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架着衡梁进了店。现在姑娘怎么都喜欢小白脸了?
丞安跑着冲进店里,就在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那女子竟然也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丞安的胳膊,摇晃摇晃着,“小哥哥来嘛,春宵一刻,我一定伺候好你。”说着就要解丞安的盘扣。
喂喂,这是大堂啊,大堂。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丞安反手一撑瞬间跳到桌子后面,护着自己的扣子。急道:“我,我是有家室的。”
一瞬间全场寂静
丞安的目光在衣清、芦荟、瓴婧身上快速打转,衣清并不熟悉这忙帮不帮也不清楚、芦荟巴不得但是这也只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瓴婧,衡梁还在这里啊,当着他的面抢他夫人什么的,啧。而且无论选哪个这个上了年纪的饥渴的女人大概都不会放过他的啊。
啊啊啊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条路线是谁选的,对了,是衡梁。说是隐蔽,确实隐蔽啊,方圆十里除了这里就没有人烟了。不过就是住个宿,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为了住宿难道还要他牺牲美色?
丞安环顾一圈,连央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为什么看上他,为什么是他啊,他可是比那女的小了十岁,是十岁吧,但是如果说喜欢嫩草,央江不行吗?央江多嫩啊,才七岁,要不然衡梁啊,衡梁十八一枝花。身材又好,那肌rou线条Jing瘦啊,长得十分称手啊,上次看到真的十分美好啊。
诶,等等等等,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岔了岔了。
丞安脑中一片混乱,一时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衡梁突然出现,牵起丞安的手,对着那女人道:“他是我男人”
那女子眼中闪过惊愕,问丞安“他说的是真的?”
丞安脑中一片浆糊,管他真的假的,只点头就是,“对,他是我男人。”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衡梁确实是他男人。
衡梁高兴了,志得意满的环视一群呆住的围观者,从董路手中拿过一把房间钥匙就拉着丞安向二楼走去,嘛,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两人当然要住一间啦。
丞安的脑子虽然混乱,但他还是没有错过老板娘大婶和那墨绿发色女子眼中的愤恨与仇视。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剩下人的反应就Jing彩了。像衣清、首默、芦荟和央江,什么都不清楚,只当衡梁是替丞安解围的,所以只是笑笑又有些无奈,心中默念,“真是胡闹”也就罢了。
而董路那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拳头了。衡梁居然这么直白承认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了?但是环看四周突然想起没人知道衡梁与丞安发生的那档子事,所以他很快收回惊讶的表情,掩饰的咳了一声,开始分配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