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历行一气之下将人拖回了驿馆,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要打,别人已经打过了。要骂,有失皇子身份。
笙歌果真像在自己家里似的,反客为主,咕嘟地灌了一大壶茶水,吃饱喝足,便嚷嚷着要会周公。
风历行揉揉太阳xue:“你自己随便找间厢房。”
“不干,我要和小风睡同一张床。”
“滚出去!”
人一旦无耻起来,是没有极限的。笙歌满不在乎地道:“好啊,我现在就滚到大门外,脱光了再睡,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你爱去就去,与我何干。”
笙歌当真去了,走了两步,又倒回来问:“有笔墨么?”
风历行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想等会躺下之前,在胸口题几个字而已。”笙歌想了想,十分认真地道:“大皇子始乱终弃,痴情人暴尸户外,怎样,押韵吧?”
在他无耻的威胁之下,风历行妥协了,不情愿的把笙歌带到自己房间。后者得意洋洋,还生怕被骗似的,扎进床铺里嗅了好一通,才心满意足地合眼。
一会,就真的睡着了,打呼声彼起此伏。
周明轩看着流口水笙歌问:“小风,你打算如何安置他?”
“我来麓城可是有要事的,没空陪他疯。”
“此人绝不简单。”周明轩提醒。
风历行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笙歌醒来,已是月上树梢。他伸伸懒腰,这一觉睡的忒安逸了,虽然浑身仍然酸痛不已,但又有力气去纠缠皇子殿下了。
前厅里,风历行正和周明轩面对面坐着,商议下一步行动。
见他进来,扔了一袋银子过去。
“你别再缠着我们。”
笙歌任由钱袋落到脚边,看也没看,挤进他们中间的椅凳里,翘起二郎腿:“看你们愁眉苦脸的,是遇到难题了?”
不提尚好,一提起风历行脸色发黑。
周明轩问:“你不是傍上了张庭礼这棵大树么,怎么有闲情关心别人的事?”
“我还以为轩翰公子有多聪明呢。”笙歌讥嘲地看他一眼,道:“你当我傻呀,放着年轻力壮的未来国主不傍,去傍一个糟老头?”
两人听后怔住,周明轩立即追问:“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太无聊了,所以来找你打个赌。”
风历行挑了下剑眉,问:“你要找明轩打赌?”
“看小风的表情,是和他打赌从来没赢过吧?”无视风历行怒目相向,笙歌左手玩右手,道:“就由我帮小风报仇吧,嗯……就赌谁能先找到玄冥镜好了,赢的人可以提出让对方做一件事,输的人必须无条件服从,如何?”
周明轩笑了,爽快地应:“一言为定。”
他甚少笑,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与眉心的朱砂痣顾盼生辉。
翌日,笙歌找到了人生目标,Jing神饱满生龙活虎,带着一脸的伤,信心十足地迈步前进。
半晌后,风历行忍无可忍地回过头:“你跟着我们干吗?”
笙歌痞痞地笑:“难道这么宽的一条路只准你们两人走?”
周明轩十分和气地问:“公子要去哪?”。
“去给郡守大人吊唁,顺道瞻仰遗容。”
周明轩依然很和气地道:“好巧,我和殿下也正有此打算。”
“那真是太巧了,一道去吧。”
就在一团和气的氛围中,两人目光隔空碰撞,却撞出了无数刀光剑影来。
再拐个弯就到郡守府了,笙歌却停在打铁铺门前不动。
“公子这是怎么了?”周明轩问。
“你们先去吧。”笙歌盯着铺里汗如雨下埋头打铁的壮汉,眼也不眨:“啧啧,看那一块块肌rou就跟铁似的,真想知道下面是不是也有根铁棍。”
他说罢舔舔唇,露出一副饥渴难耐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