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春雪稍融,大地回春。
周明轩拱拱手,对廖清道:“大人请留步。”
风历行也说:“廖清,来日方长,总能再会的。”
廖清点点头,看了一眼趴在马背上还没醉醒的某人,欲言又止。
“有何话但说无妨。”
廖清双膝跪地,义正言辞地道:“请恕下官冒昧,殿下年少有为,绝非池中物,切记亲君子而远小人,莫折煞了一世英名。”
“本宫自有分寸。”风历行淡淡地说。
廖清还想再劝几句,但见风历行已无意听,只得作罢。
风历行跨上了马,看着他道:“本宫已上奏,请父皇下旨让你接任麓城郡守一职,昨日飞鸽传书,得知父皇已恩准,你准备接旨罢。”
“多谢殿下提携。”
“无需客气,本宫向父皇举荐你,乃是存有私心,望你能彻查八姨太猝的死因。”他眉头一紧,不怒自威:“本宫自有尊威,岂容一众宵小欺上瞒下。”
廖清的额头贴在地面:“下官恭送殿下。愿天佑冰国,殿下安康。”
一阵颠簸,笙歌险些摔下马去,不得不直起腰来骑稳。
周明轩打趣道:“醒了?还以为你要醉上三天三夜呢。”
“早醒了。”笙歌露出一脸猥琐相:“难得小风亲自抱我上马,当然得好好回味一番。”
风历行没有像往常般回嘴,而是认真地问:“你认为廖清为人如何?”
“冥顽不灵,自私自利。”
“哦?愿闻高见。”周明轩也来了兴趣。
“官位低微却自命清高,既不愿虚以委蛇,亦不肯随波逐流,除了被同僚排挤打压之外,还能有何作为?”
“那又如何自私自利了?”
笙歌眼睛定定地看着周才子,意有所指:“可笑,过于看重自身清名,不敢越雷池半步,难不成是为了天下苍生?”
风历行无言,这是什么歪理。
张庭礼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凉州境地内,百姓安居乐业,街道车水马龙,连不起眼的客栈亦客似云来。
周明轩洗去一身的风尘疲惫后,夜色已深,他来到风历行的房间外,动手敲了敲门。等了一阵,没人应门,他又再敲,结果还是相同。
“小风?”周明轩推开门,然后傻眼。
皆因卧室里的画面非常之…诡异。风历行和笙歌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两人只穿着亵衣,大眼瞪小眼,动也不动。
“你们在做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周明轩满腹疑问,伸出手在两人眼前晃了晃。风历行与笙歌照样如老僧入定,眼都不眨一下。
周明轩有点慌了,使劲地摇晃风历行,又掐他的人中:“小风,你怎么了?”
风历行痛得眼皮直颤,不得不抓住他的手。
这时,笙歌倒在被褥上欢呼:“我赢了!”
周明轩更是莫名其妙,风历行没好气地说:“明轩,你进来干什么。”
笙歌翻了个身,牢牢的霸占半边床铺:“愿赌服输,小风你先动了,以后都要跟我同床共枕。”
风历行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服。
周明轩则是哭笑不得,如若他没进来,这两人是想斗到天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