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老了。”
皇帝凝视铜镜,喃喃地对国师说。
炼丹炉里柴火正旺,泌人心肺的香气在殿内挥散不去。
身穿浅灰道袍的国师盘腿坐于八卦图內,左右伴有两名束发小童,手持拂尘,看上去圣光万丈,不可亵渎。
“陛下,生老病死乃是天意,如四季轮回,不可逆转也。”
皇帝抚摸额前的皱褶,心有不甘:“朕不信,世上有玄机无数,当中难道就无长生不老之道?”
“难说。”国师睁开了眼:“可惜贫道修为尚浅,不能为陛下参透玄机,若是借助神器,或许可得知一二。”
“你所指的神器是什么?”
“此物必是自然而成,百年不殆,表里虚明。”
皇帝发出了叹息:“朕哪还有光Yin可蹉跎,去寻所谓的神器。”
“非也,陛下如若与它有缘,终得一见。”国师不急不徐道来,意味深长。
正常人被歹徒劫持后的反应该是什么?
求饶?和歹徒谈判?想方设法逃脱?装死装昏装孙子?
但以下这位不甚正常的人,做出了不甚正常的举动。
“你、你、你别乱来,我要叫人了!”歹徒说。
人质邪恶的笑了笑,以脚尖撩拨歹徒的大腿根部:“尽管叫吧,只怕到时狼多rou少,你尝不到荤。”
歹徒吞了吞口水,在叫和不叫之间犹豫。
“不玩了。”人质收回脚,无比认真地问:“你们管饭么?”
歹徒用手遮住隆起的裤裆,红着脸交代:“不、不、不知道,是杀了你还是养着你,我、我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当、当、当然是头儿说了算。”
“好吧。”被五花大绑的人质动动脖子,展示自己最好看的侧脸,幽幽地望向歹徒:“我在水里飘了半天,又被抓来关了半天,早饿坏了。可以叫你头儿叫来吗?就是死也想图个痛快。”
“好、好、好的!”歹徒义不容辞地应承。
木门吱地一声推开,等了又等,总算是将人盼来了。
人质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挂着两条鼻涕奉承道:“兄台,你长得可真俊。”
睚眦皱皱眉,毫无焦距的目光穿过了他,问:“你是不是见到高大硕美的男人就会两眼放光?”
“有么?”人质眨了下贼亮的眼睛。
“然后会用尽方法吃别人豆腐。”
“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下流的行径。”人质连连否认。
睚眦半信半疑,挥剑,回鞘,剑光如春梦一场,转眼即逝。人质身上的麻绳断开数截。
“好功夫,不过力道差了点,衣裳还得我自己脱。”人质贴近他颈间呼呼地喷洒热气,手也没闲着,从锁骨到腰腹摸了个遍。
睚眦推开他,掌心沾了些粘腻的ye体,嗅了嗅,却闻不出味道。
“最后的问题,如果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女人和一条公狗,你会接住哪个?”
笙歌看着他将自己的鼻涕抹在腰上,憋住笑答:“公狗。”
“那应该是没错了。”睚眦说完,挥拳开打。
人质惨叫连连,抱头像猴子般乱窜,可即便他钻进桌底,还是被一把揪了出来。睚眦的听觉是异常灵敏的,哪怕是轻微的呼吸,都逃不过他猎犬般的耳朵。
半晌后,人质脸上挂着两个不同色的眼圈,用袖口堵住住汹涌的鼻血问:“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打我?”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你拿了多少?分我点当医药费呗。”
睚眦伸出两根手指来:“两个铜板。”
人质鄙视他:“打我一顿才赚俩铜板?你也忒不值钱了。”
“不,打你只赚一个,余下的是传话费。”睚眦甩了甩酸痛的拳头,说:“我的雇主说,你还欠他五两银子,别想赖账,否则他烧了你的老窝,将你酿的酒全挖出来浇花。”
人质愣了,然后仰头大笑三声,笑完了,恶狠狠地磨牙。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天际,永乐大钟敲响。
朱红的沉重大门,镶嵌有雄狮图案的门环,正徐徐地、慢慢地被拉开。以相国及国师为首的百官们,穿过宫门,拾级而上,齐齐跪在神武门前。文臣、武将、皇族贵胄及前来道贺的使节,各司其位,分为不同行列。
“恭祝吾皇寿与天齐,福体康泰,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这震天般的贺寿声中,宫人于殿门处鱼贯而出,红地毯外左右排成两列,躬身,将皇帝迎了出来。
宦官展开黄卷,高读圣诏。
“我国肇延,国号冰涯。先祖诸神庇佑,朕自继位来国之安泰,虽偶有灾祸动乱,幸而未伤国之根本。日月更迭,转眼朕已迈入甲子高龄。世难未艾,何敢苟安。特大赦天下为冰涯祈福,国乃人之根基,理应协力同心,荣辱与共。咸使闻知,钦此。”
宫中举行庆典和祭祀活动,皇帝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