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的迷雾间,坐在竹林间的两个男子静静的吃着糕点,真是一幅很温馨的画面。
游蕴风复杂的望着白鬼,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白鬼虽然说的轻松,但他知道白鬼只是把它藏在心里的最深处,或者是忘了感觉而已,其实在心里有着道不尽,数不清的苦涩,因为他也是一样的。
“白鬼,你的名字不是白鬼吧。”游蕴风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他也有些好奇,接着他捡起地上的一片竹叶在手中玩弄着,见白鬼没有反应,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游蕴风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能问吗?”
白鬼没有回答游蕴风,灰暗色的眼睛是一片幽暗,从游蕴风旁边站了起来,摸着他那柄薄如蝉翼的刀刃,沾过无数人的血的刀如今依旧是那么雪亮光滑,锋利,他用食指在刀刃上轻轻地、慢慢的滑过刀尖,剑身一震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封印在剑里的冤魂在哭咽着一般。
白鬼蓦然在竹林间横空舞动起刀,每一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气势如虹,锐利不可挡,完美无缺,然而他的没有杀气,他是一个武者所以在恋着、练着、舞着他的刀,而他的刀却是悲伤的、是苦涩的,因为他的刀只是杀人的刀,不是武者的刀,所以他的刀也变得疯狂,嗜血,杀气腾腾,注定是一把杀人的刀。
竹叶随着他的刀风一片片的在空中飘落着,竹子东倒西斜的摇晃着,一身的白衣犹若Yin间的幽魂游走在竹叶间。
人如刀、刀如人。
他的刀没有感情,没有生气。
而此时他的刀有了一丝的波动,他有了一些人气,是不是代表着他现在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鬼呢?
白鬼是‘鬼’,是杀人者。
他活着只为杀人而活,死只为杀人死。
他的武功很高,所学的招式都是杀人的招式。
所以他的过去和未来一直都是以“白鬼”这个索命勾魂的名字与身份活着,他价值就是杀人,杀人就是他的价值。
因为他们随时都会变成真正的鬼,所以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过去和未来,只是作为一个“鬼”而活着,作为一个“鬼”死去,他们没有选择,他们的选择就是死或是继续当“鬼”。
所以现在的白鬼还是能继续当一个没有感情的鬼吗,答案是没有的,那么他能当一个人吗,答案是否然的,因为当他不再是“鬼”的时候他就会变成真正的鬼。
所以游蕴风的话他不能回答,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表达。
游蕴风静静看着他的刀、他的招式、他的武功,他知道白鬼想要说些什么,他的刀、招式、武功都在诉说着他只是白鬼而已,游蕴风明白,白鬼清楚,两个人的目光相互的对视着,任由落叶飘在他们的身上,落在他们的发上,这一刻他们都是那般的默契,不需要言语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这一天是将他们原本是不同世界的人拉近了,拉在了一起,谁也无法否认。
白鬼望着他的刀,最后转首看着游蕴风的眼睛悠悠的说道:“如果这把刀不再是杀人的刀,而我不再是‘鬼’的时候,到时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会陪着我等到那一天吗?”白鬼有些不确定游蕴风会不会答应,所以他现在有些紧张,有些期待,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孩子在等着大人的答案,因为他有些讨厌这无止无休的杀戮,他累了,但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自己不是鬼,而是一个人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就是游蕴风,因为只有游蕴风把自己当做一个人来看待。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游蕴风慢慢的踱步到白鬼的面前,一边说一走,直到走在白鬼的身旁站着,才又轻声说道:“我会陪着你,那个时候我们再一起在这里吃梅花糕吧。”
“嗯。”白鬼点点头,忽然伸手摸着了游蕴风的头,游蕴风奇怪的看着白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白鬼似乎看到游蕴风疑惑的眼神,淡淡的说了一声:“竹叶。”
白鬼把手上的竹叶伸到游蕴风的面前,轻飘飘的竹叶被风吹走了,游蕴风的目光也放柔了一些,会意的笑着说道:“谢谢你。”
“不用。”白鬼撇过头去,在心中暗叹道:原来他笑得时候这样子的,笑如春风,如果他以后能这般笑的话就好了。
两个人在竹林中默默的坐着,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看着对方,看着眼前这片幽静的绿竹林,享受着清风的送来的一股凉意。
天际边渐渐的出现一抹红色,就像姑娘家的害羞的样子,是太阳从东边升起了,那么圆那么红,早晨的阳光是最美、最柔和的,太阳金色的光线在这片绿油油的竹林间如一支支尖利的箭穿透过,雾气也在太阳的光芒下逐渐消散,竹林里不再是一片白色与迷茫,变得清晰,阳光直直的照射在那纯净的白色和暗沉的黑色似乎要将这两种颜色糅合在一起。
短发的黑人男子黑亮亮的眼睛好像在微笑着一般闪烁着看着日出,而长发的白衣男子白苍色的脸被阳光照得有些红润,嘴里噘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的看着坐在身旁的黑衣男子,最后两个人的目光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