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的小路上,一个四十岁的妇人满脸愁容茫然的跨着疲惫的步伐走着,仿佛又老了十岁了。
她眼睛里满是焦急与忧愁,她拖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前面的路就像是永无止尽般,怎么走也走不完。
“小风,你在那?”妇人的声音充满着担忧,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这妇人俨然就是游蕴风的母亲,那日游蕴风叫自己一人在客栈等着他,可是自己左等右等等了几个时辰却不见游蕴风的影子,那日她通宵未眠直到等了天光方才出去找游蕴风。
第二日的早晨她也在顾不得什么了,匆匆忙忙的冲到了芬韵楼,只为找回他的儿子游蕴风,可是等她去了芬韵楼时,楼里的人多番阻挠也未曾让进楼里去找游蕴风,最后是鸨母耐不住他这般闹法,更主要的是她给了鸨母些银两这才应了她。
只是这毕竟是ji院也不能由着她一个妇道人家进去呀,于是这鸨母叫了几个仆人去找找看,但是都是一无所获,后来有一个来个守门仆人告诉了她,昨晚游蕴风来过芬韵楼,只不过昨晚他早已离开了。
那时,她真的觉得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跟着游蕴风一起去,起码也不会不知道他到哪去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那她该怎么办?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游蕴风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如今她的儿子不见了,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他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一般。
此时她真的很想念她的丈夫,如果她的丈夫在的话,至少她也不会这般的措手不及,一片茫然,可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明白了,那都是她的妄想。
可是她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实心,你在那呀?我真的很需要你,我自己一个人快要撑不住了。
即使她再怎么累、再怎么伤心与着急她也不能哭,因为如果哭的话,哭的话她就真的撑不住了,所以她只能忍着泪水往肚子里吞,将所有的哭与悲都吞进去。
她一点也不贪心,这辈子也不能在看到她的丈夫,她也愿意,她唯一想要的是见到她的儿子,他们两个人的儿子,这个儿子是他们夫妻多年感情的证明,是她的支撑。
她蹲在了草地上双手抚着脸,虽然她不想哭,可是她的泪水还是忍不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一滴滴的从脸上流到了她的手上,她的手上一片润shi,沾满了她的苦涩的泪水。
她就这样蹲在地上哭着也不怕有人经过这条路,她只是想要哭而已,正待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听到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那个脚步声就像一个锤子一样敲打着她的心脏。
这个脚步声让她看到了希望一样,她抬起了头,以为是她的儿子准备冲上去,喊道:“小风!是你吗?”
但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忽然跌倒在地,手指颤抖的指着前方尖叫道:“鬼呀……”她指着的前方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带着恐怖的鬼面的人,那个人的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即使是在不远处的游母也感觉到一股骇人的寒意,那是从地狱的深渊里才有的Yin冷的气息,所以也难怪她会以为是一个“鬼”。
而那个带着鬼面的人正是云破天,也是被游母唤作“鬼”的人。
云破天走到了半路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妇人蹲在路上,若是平常的他干脆直接杀了这个妇人,因为他挡住了他的路,但在他动杀意的时候,脑中回荡那人声音“就算他们再有错你也不应该杀了他们”于是他退下了杀意,就当做没有看到眼前的“障碍物”,但是就是有人不知死活偏偏来自寻死路,那个妇人忽然对着自己喊道:“小风,是你吗?”
云破天转首看去,他倒要看看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可是他看到的是什么?竟然是她,是那个女人,是燕江流找了多年的人,也是他这一辈子想要忘了也忘不了的女人——舒落烟。
“居然是你苏落烟,你没死?呵呵,想不到我会被你骗了,被你骗了整整二十多年了。”云破天冷声笑道,Yin冷冷的笑,他慢慢的踱步到“舒落烟”的面前,看着这个虽然年华已去,却还是二十年前那张清丽、惹人怜惜的脸。
“你是人?”游母颤抖着声音再次确定的看着他地上的影子,也明白他是人不是鬼,就算是如此她还是怕这个男人。她还以为自己认错人,没想到这个男人也认错人了,游母解释道:“那个,你好像认错人,我叫温莲不是什么舒落烟。”
“就算我认错了谁也不认错你,舒落烟,你别再狡辩了,你以为你换了一个名字,就能骗得了我吗,你未免太天真了?”云破天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笑,以为编制这样一个理由他就会相信?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舒落烟,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当我是那个劳什子的舒落烟,燕先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只是跟她长得相像而已。”她虽然不知道那个舒落烟是他们的什么人,可是多次被人认错罢了,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个人的口气好像与那个舒落烟有仇一般,所以她赶紧否认,未免自己就成了那个舒落烟的替死鬼也说不定,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人想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