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长街深巷,地偏一隅,多有市井小民东西奔走、庸庸碌碌。常州韵致酒楼由一处举家而迁的大院改建而成,时过两年多有商贾闻酒香而来,却因下酒菜无甚特色,从无满座。
近日酒楼一番装扮,酒桌隔以屏障,珠帘,内置小盆景,帖字画聊雅。夜亦巧灯为光,配以釉瓷,莹莹为蒙,已有几分雅致。
子卿于密间喝茶,看账薄,身旁立着一名中年管事,名张扬,此人是子卿初到江南时所聘,处事圆滑、为人Jing明,要价不低,子卿倒也没不舍。他见子卿人少,也没少无理,半年酒楼无甚利润,本以为要辞了他去,不料子卿却是连一句重话也无,上月从子卿处得了一道菜,名曰水碟。水碟以五香佐料,质地以上好Jingrou或裹、或片,煮熟,作秘料,烘烤之中干,切成各式好看形状上桌。一口酒一口rou,色香味俱全。三日不到,常州韵致酒楼座无虚席。
两月内,盛安各处韵致酒楼可谓财源广进,附近同行生意亦有小减,‘韵致’之名渐渐远播。至此,他在子卿跟前气势弱了不少。
“东家,这回酒楼声名鹊起,若有人打上门来……”张扬已听得常州知府二世祖莫其妙要帮好友刘卓玉,刘卓玉是常州最大富商,其主子乃明王轩辕朝仪。轩辕朝仪已入户部为二品大员,手中握有盛安最大商业户头。
“据理力争,上门闹事者打残便是……见机行事。韵致酒楼本是一桩小生意,靠的是运气和实力,三五年总有起家之时。”子卿又添了一句,依旧翻着手中账薄。张扬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再多说退了下去。
子卿看窗外天色不早,便起身伸了懒腰,自从商以来,他惯于改头换面,稍后又以小二装扮出了酒楼往杏林轩去。
杏林轩可谓柴扉之家,竹卢小院一座。分东西院,东院为住所,西院为炼味地。近日子卿皆直接入西院生火炼味。冷碟在现代称之为‘水菜’,是子卿在高中好友生日宴上所吃过的可谓极好的下酒菜。他不懂做法,却是在杏林轩里翻看了菜谱,尝制了不少素材才炼制出原味。‘韵致’起势,他得循序渐进,取现代菜之Jing华再做几道巧味来提升。
‘韵致’酒楼,所出商贾皆是酒足饭饱。‘韵致’一词因酒楼布局别具一格,菜色和酒所配堪称绝妙,更在短短三月于盛安王朝稳坐美食大家之位。而‘韵致’东家却无人知晓,路过杏林轩者,也无人识破子卿真身,都只当是一看家小厮。
翌日,酒楼来了两人吃霸王餐,闹事。张扬作为掌柜,早心底有数,也没报于子卿。直接让楼里壮硕的打杂小厮将二人扛出去扔了。
下午正主出面,莫其妙和刘卓玉登门。张扬派小二好酒好菜招待,莫其妙和刘卓玉不见张扬,很是纳闷,这掌柜竟是如此不入道,按理同行上门,不忌讳至少也要前来问候一声,虽说客人满座,空暇不多,到底还是应前上前打声招呼。
“刘某欲见东家一面,有劳张掌柜速速报去。”张扬应了声好,又忙着算账收钱去了,好酒好菜未断,却是诚心忘了他二人。莫其妙忍无可忍,催了好几回也不见人,暗地只道这酒楼老板面子好大。
当即找茬耍泼说酒菜不干不净,定要掌柜十倍赔偿,更要东家亲自赔罪!张扬只拿银子先息事宁人,说东家远游未归,归期亦从无定。两人只觉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次日韵致一道‘暮云藏金’汤更是香彻酒楼,可谓与酒香齐飘。一连数日,来客排队用膳。刘卓玉越发有几分眼红,明王生意在常州可谓已有昨日黄花之势。
皇子私产遍布盛安,亦是王会王宴主要经济来源。轩辕朝仪并不十分在意常州私产,只韵致在其他各地亦有不少,一干皇子已闻得此事,满怀担忧,皆希望明王出面‘处置’这胆大包天的韵致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