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查全国各地韵致楼崛起之源在常州。轩辕朝仪借调查江南税务册一事,亲往常州。
已是三月,玉树葱葱,春鸟飞欢。大街上,行人纷纷避让,一豪华马车缓缓驶进城。知府莫杰携一干人早早候在常州行宫外。
绣鹤锦帘微启,露出一只葱白玉手,十指修长,众官只当是明王所携家眷。再便是一金玉王冠,束修长黑发,略微压低着,出了锦帘。轩辕朝仪躬身踱下车,立于马凳上,昂然七尺,身姿秀颀,冷眼一扫,附近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皎若明月,恍如临仙,亦难怪明王有盛安第一美男之称。据说长得正如其母徐婕妤,更多几分王者之气。冷峻不失温雅,柔弱中硬带几分强势。尤其是狭长凤眼笑瞥,虽风情万种,亦让人不寒而栗,生生多出几分诡异。
“去韵致楼!”声色清冷如珠。轩辕朝仪也不顾众官苦劝,只让莫其妙、刘卓玉和一名暗卫随同前去。
莫其妙和刘卓玉得了王爷随侍身份,喜形于色,脚底勤快,直领着轩辕朝仪往韵致楼去。
张扬早知明王驾临常州,亦知前来何事,便于夜间几乎清洗了一遍。轩辕朝仪到韵致楼时,已大大吃了惊。今时韵致楼空无一客,只有几个穿着得体的小二侍立一侧,掌柜早笑迎于楼门前。
轩辕朝仪脸上顿一滞,上楼,坐了空荡荡雅间,虽说安静,却叫人好生烦躁。从莫其妙嘴里得知张扬身份,亦开门见山道。
“张掌柜恐是知了本王来意,眼下为何还不见这韵致楼东家?”声音可谓冰冷之极。来人虽没表明身份,张扬已有几分心虚。
“王爷,小的平日都只照章办事,并不知东家踪迹。”啪!轩辕朝仪身前桌子已四分五裂坍塌,张扬两股发颤,见他收回手。方上前笑道。
“王爷,小的真是不知,不如王爷先回行宫,小的这就广发通告寻正经主儿。”
“发通告?仔细说来听听。”
“明王今查常州韵致楼不合商法,本欲罚韵致楼,不料东家踪迹难觅,如今少不得勒令其闭门歇业。”
“不合商法?哼!你可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胆妄民,你是想致本王于死地?”张扬噗通一声,跪于地上,磕头道。
“小民无知,只当为王爷见东家心急,小的一时难寻回东家,冲撞王爷还请王爷饶命!”莫其妙和刘卓玉对望,心底明了这轩辕朝仪并非脓包王子,如今想要借他手整治韵致怕是不易。
“饶命?五日之内,若还不见这楼东家,我倒是可以定他一个藐视皇族之罪。”轩辕朝仪冷冷望着张扬,起身往他肩上搭一手,张扬双膝一软,双眼偷看向门,门附近,子卿肩上搭一毛巾侍立,他看着眼前一幕,未做任何表示,张扬只得苦苦支撑。
“王爷,小的尽力而为。”轩辕朝仪收手,环顾四周,扫过门前子卿,再看空旷天井,带着刘卓玉和莫其妙下楼,临门时,丢下一句。
“本王回行宫等着,他若不识抬举,这‘韵致’楼就不必开张了。”张扬看着轩辕朝仪三人走出韵致楼,一回头就见子卿走到他身侧,低声道。
“这楼被监视了,别大惊小怪,接下来他们不会再找你。”张扬直起身,以吩咐小二的姿态,支走了子卿。
子卿出了韵致楼回杏林轩,走近时才发现一群带刀衙役、士兵正围在门口。原来知府莫杰早已查访得知韵致楼一小二长期进出杏林轩,轩辕朝仪得报,亦未直接回行宫,而是转道去了杏林轩,柴扉之家,看不出猫腻。莫杰只说传言曾有从里传出奇香妙味。轩辕朝仪只哦了一句,立于门外不再询问,亦不多言。只打量四周。
远远见得一人,踟蹰不前。细看下发现正是立于掌柜身侧的小二。子卿见他望来,便知今次逃不脱,走近,向轩辕朝仪微微一拜。
“小的参见大人,不知这杏林轩有何不妥?劳烦大人带一大群官兵上门。”轩辕朝仪看着眼前小二,年纪十三岁左右,面对他这‘大人’亦毫无惧色,确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厮。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成为韵致楼的小二。
子卿推了柴扉请明王入内。明王却将一干人留在杏林轩外。杏林轩内简陋朴实,却无主次、内外屋之分。难道这小厮竟可独居此院?轩辕朝仪看了正在打扫屋子的子卿。
“你家主子来过几次,每次住多久?”轩辕子卿仔细大量竹卢摆设。全是竹制品,惟妙惟肖,一只乌gui似在逗弄一只肥滚虫子,顿觉有几分好玩。轩辕朝仪正待要拿起乌gui。
“一次,不记得了。”子卿抢在轩辕朝仪前拿起,用干布擦拭一遍乌gui和肥虫,换远地方放,轩辕朝仪一时够不着,只得动了动嘴角。
“大人可是要见我家主子?”轩辕朝仪转身看子卿一眼,他不懂,这小厮是心机太深,还是先前他看走了眼。
“那你可知你家主子如今人在何处?”子卿想了片刻,问了句。
“小的斗胆,大人来此可是想解决韵致楼发展影响皇家私产一事??此事主子早几日前亦派人送来书信。还望大人请明王来杏林轩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