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步月刚回得府中,陆晁令便登门拜访。
“不知陆相深夜来末将府中有何要事?”陆晁令望了对坐上官步月一眼,见他神定气闲,只道好一只深藏不露的狐狸。
“听闻上官将军府失了一得力管家,年方十六,唤作肖卿的,巧缝今年科举状元亦作‘萧青。’难道上官将军不好奇么?”陆晁令可谓无话找话。上官步月知他前来目的,只微微一笑道。
“陆相哪里话,自我那义弟失踪,大凡长得略像些的都被本将军捉来细筛了一遍,不比去年陆相在京动静小,与卿儿同名,末将自是好奇,也曾见那状元郎马游长街,不过倒也确令人失望,小弟肖卿和‘萧青’着实长相大异。末将也正愁如何能寻得人,往后陆相若有消息,还望告知。末将在此感激不尽。”陆晁令见他热嘲冷讽,也不轻易信他。只接着道。
“两人此刻皆已失踪,不知上官将军有何想法。”上官步月定定看着陆晁令,片刻方道。
“义弟出走之因末将至今尚有不明,盛安之大,末将一己之力自难寻回,倒是陆相所思给了步月主意,末将求陆相多向皇上美言,取得寻告御令,助末将找回义弟。”陆晁令此时方疑惑起来,子卿失踪江南时,上官步月正在将军府与新进美人相处。他不知情倒有几分真,何况之后人还在他手中过一段时日。萧青又以假面目试人,上官步月不识得也是有的,毕竟两人相离已有五年之久,何况当初子卿和那田禾丰走的最近。想起田禾丰,陆晁令苦笑一番,此情敌怕是正在得意。
“田禾丰可还在将军府。”上官步月随即明了,已假装一番不知情道。
“末将不知,这田禾丰何时又入得了陆相眼?”陆晁令知他会错意,杏眼一瞪。
“是将军久留娇阁,不闻世事罢了。此人先前和那状元郎打得火热。如今状元失踪多半与他也有干系。”上官步月面露惊讶,陆晁令暗道若上官步月真不知此事,作为府主,长在将军府中的田禾丰必是要有所听从,局时或可阻那横刀夺爱混蛋。殊不知萧青和田禾丰早是阳心暗许,他方是那横刀夺爱之人。
“此事我已有确凿证据。”陆晁令言辞凿凿。上官步月一番锁眉,良久方高唤换来丫鬟,让去南苑请出田禾丰。陆晁令心眼一滞,也不知上官步月是真还是假不知,脸上已有几分不悦。
“此人早已不在府中,上官少将不必再去请了,若回了府还望将军看好才是。本相还有要事。”陆晁令起身出了将军府,一番言语相激,却是没露出丝毫端倪,若知道而如此,那这上官步月可不简单,陆晁令无可收获一路上甚是气愤。
凌晨,上官步月提了食盒去洞府。子卿尚伏在柔软的毛皮铺垫的床上睡,田禾丰在洞口转悠,云海密林,犹如世外仙境,远远便见上官步月走近。
“公子!”上官步月提了提食盒,田禾丰随他一起入洞。摇醒子卿,两人就着温泉洗漱了一番,上官步月已摆好膳食。
子卿坐在石桌旁,望着桌上佳肴,脸色不甚好看,上官步月想起他曾谈及的过往,知他心底对这种近乎投喂的生存现状很是抵触。
“陆晁令昨晚到了府中,推测出了好些事。眼下,你先躲过这一阵。不过田禾丰得出去,他的事得给上面一个交代,不然将军府难做。”
子卿知道此事只得如此,看了田禾丰一阵,方道。
“公子所言极是,给将军府添麻烦了。”田禾丰默然,亦有几分懊恼,早知如此,回京就应御甲而去。
用过早膳,田禾丰随上官步月去了。子卿在洞府里无事寻了书看。上官步月提着晚膳入了洞府,问及田禾丰,上官步月说他为了稳住陆相,不得不在兵衙待一阵子。
此刻田禾丰已被陆晁令和太子联手揭发猥亵状元致其失踪而锒铛入狱。陆晁令更是守在天牢静等子卿飞蛾扑火!
上官步月不敢告知子卿实情,只让他待在洞府里。下朝后,他一回书房便隐去踪迹,直接去了洞府陪着子卿用膳、看书、下棋。
子卿本是无心看书,他时不时朝洞口望去。上官步月则是凝神静气在一旁打坐。
“要劫狱吗?”上官步月睁眼望去,他知道子卿的不安与无奈,他无心成全将军府的二世祖,亦不愿离他太远。子卿缓缓看一眼上官步月。
“我们的事不愿公子牵扯太深。”上次子卿似乎口头上已说他并非将军府二少爷,但情形不同,更像是被迫接受所谓的‘不是‘而已。这是上官步月所得出的结论。上官步月知他已有几分排斥自己,只苦笑道。
“陆相和太子可有许多事让他们忘掉状元失踪一案。”子卿烦躁起来,十分后悔灯花走廊上的鲁莽,现在想来已然是苦多于甜了。他弃了书,闷坐一旁,已有几分赌气模样,上官步月看着他的侧脸,粗咳了一声。
“春季会试你若及时出面澄清此事,或许还有回转余地。”
“一旦出面,若再被陆相抓去,岂非更糟。”上官步月淡然一笑。只觉子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若不愿,即便以真面目世人,他陆相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