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闱,萧青夺魁!
灯花走廊,将军府外,子卿在等人,他看着马车缓缓驶离将军府,田禾丰方跨出门。
子卿伸出手,田禾丰三两步下得台阶,一把紧握。马车并未远离,早已掀起帘子一角。远远地,两人并肩而行,地上长影覆盖一体,相融于夜,如此和谐,如此刺眼。而他不能言,亦不能做。上官步月在马车中握紧双手。
灯谜猜中了全部,两人兜着小礼物,田禾丰停下来,望着子卿,手突然放开兜,手臂一伸,拥子卿入怀,耳畔喃呢。
“我知道是你,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你回来找我了。”蓦地双脚离地,子卿已被田禾丰抱起,舞一圈,亦不放下。
“乌gui。”移动人群渐渐停下,子卿甚是不安,死死埋头胸前。
“蠢货!”“乌gui”“蠢货”“乌gui”“蠢货”“乌gui。”
“蠢货。你欠了我八年。”“我还你八十年?”
“我是乌gui,你得还我八十万年。”田禾丰抱着子卿狂奔出人群。浮影桥,田禾丰放子卿坐桥栏,依旧借势半抱。子卿望着天空点点雪花辉映灯下,低低念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绝决。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义气,何为钱刀为!
桥下灯光点点,游人渐少。田禾丰能清晰看得眸中自己,渐进鼻息,双臂紧抱,温热侵双唇,牙齿磕碰,舌于嘴中角逐。脖子僵直,呼吸困难,识海绚烂,昏眩中新鲜chaoshi之气灌入,子卿茫然睁眼,一片水润之光正是田禾丰唇瓣,只见他黑色眼底笑如星。
“蠢货,你不知换气么。”子卿猛吸一口气,下一刻便笑着咳嗽起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遇着你,人都笨了。你说你这乌gui得有多笨才能把我熏染成这等蠢货。”田禾丰不善言辞,只能嘴堵嘴。良久两人才再次分开。
“你住什么地方?我送你。”田禾丰知道子卿不愿回将军府,他看进灯花深处。
“方来客栈。”田禾丰一把抱起人,飞奔而去。子卿默默道,开房用不着这般猴急,况且他尚无准备,以为两人牵手成功已是大幸。
太子府,陆晁令放下茶盏,望着上座太子,太子已陷入沉思。良久方抬眼道。
“本宫不甚明了,陆晁令此举何意?”陆晁令拿出一块玉佩,他身侧,太子舍人立即夺了去。
“太子,这是…这是帝皇赐予皇子谱牒之物。”太子取过玉佩,从怀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玉佩。
“轩辕荣朱…轩辕子卿?如此说来他二十三岁。”陆晁令摇头。
“十六岁,这亦是本相不明之处。还有一事,不知太子尚记得?”陆晁令见太子示意他说下去,便接着道。
“上届翠竹亭诗会,有笑竹一诗,其中之一者上官步月称其为‘肖卿’今次连冠四元者乃‘萧青’本相若没记错,相距刚好六年。”太子怔了片刻。
“陆相怀疑是同一人?可有证据?”
“本相查得这状元郎萧青和将军府田禾丰此刻正郎情妾意。”
“将军府?田禾丰?。”太子冷眼看陆相,历届状元郎自是男儿身,将军府禁男男相亲一如陆相好男男之风世人皆晓。他不明白陆晁令此话用意。
“笑竹一事你我皆记得,当初确有两小孩。一个是田禾丰,另一个唤作‘肖卿’正是上官步月介绍而得,可本宫仍是不明陆相真意。”
“‘肖卿者’,‘肖’取其谐音‘小’,此名乃上官步月为避忌讳而取小卿之谐音做姓氏。”太子点头,如此亦能说得通了。转瞬又愕然。陆相见状,上前一揖。
“正是太子所想,据本相明察,子卿皇子应是七年前进入上官将军府,此前身在何处便是不知了。”
“极玉宫!”太子站起,他记起皇后疯癫亦正是七年前,他亦曾亲至极玉宫搜查未果。太子坐下,他隐约觉得那处不对劲。轩辕子卿在极玉宫近十年,后宫无人得知,父皇呢?他知道么?母后定是知晓,又为何不正大光明将其护在羽翼之下。人失踪后,竟装疯卖傻。
“父皇不待见他,此事到此为止。”太子异常烦躁,陆晁令如此针对轩辕子卿,用意何在?陆晁令又岂能善罢甘休,如今想来,子卿是和慕容天玉有九分像。只可惜那是并未入朝,未见得天颜。如今这样一个人在,他岂能放过,亦会为他千方打算。
太子见他还欲再说,先开口道。
“陆相大人,此事父皇定是知晓,我等不必再费尽心思了,人各有命,顺应天道吧,不是本宫不帮他,是福是祸你我亦难算得。”
“太子,何不去看看你这小弟如今在作甚?”陆晁令唤进一小厮,小厮附耳说了句。
“此刻他人在方来客栈,现在去还来得及。”陆晁令冷声道。太子不知陆晁令葫芦里卖什么药,甚是不耐道。
“走吧,今晚不走此遭,恐是难了。”太子府一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