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玉璎一行人到达卫城时,已经是十天后了,原本计划是在一个月后在到达卫城的,可那安阳君偏说蛮族的首领生辰在即,取消掉中途视察各郡的行程,带着队伍愣是日夜兼程的往卫城赶,那陈弘文一开始听到安阳君的决定,气的破口大骂,拨出剑就要和安阳君理论,还是苍邛紧紧拉住他,指了指这次一起出行的车骑将军,陈弘文才悻悻的放下剑,忍气吞声的听安阳君安排。
那楚玉璎坐在马车里看见这一幕,郁闷的弹了弹手中乌鸦的羽毛,这些人,也不问问他的意见,就擅自做了决定,还有那安阳君,也太不把他这世子放眼里了吧,竟然只跟他打了声招呼,就算是决定了,也不问问他的看法,虽然楚玉璎就是想当透明人,好让旁人忽视他的存在,方便他在背后做些损人利己的小动作,但那安阳君忽视的也太夸张了吧,对那毛躁的陈弘文都有暗示性的威胁,对他这个高他一截的世子,竟然只有一个不痛不痒,漫不经心的敷衍而已。
这也就算了,反正他也懒得管这些事,就让那些人折腾去吧,可那一直在旁咬牙切齿陈弘文却没楚玉璎那么安分,一会对安阳君的安排指指点点,一会又对伙食不满,搞的队伍鸡飞狗跳的,只有那苍邛才能勉强制住他,而那安阳君,偏偏又没怎么把陈弘文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的,到最后连正眼也懒的给陈弘文一个,那陈弘文竟然跑到楚玉璎面前,暗示楚玉璎要压治安阳君以下犯上的行为,楚玉璎被他烦的没办法,懒懒的挑开帘子,外面全是清一色佩戴整齐,骑着高头大马,铠甲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御国最Jing锐的骑军,楚玉璎一瞧,马上放下帘子,闭眼假寐起来,那陈弘文一看楚玉璎的“窝囊”样,马上掉头而去,连个告退都没有,想必是对他失望到了极点,可楚玉璎他自己也不想那么“窝囊”啊,可那几百人的骑军可不是吃素的,而那大权又掌握在安阳君手里,要是大家都翻了脸,他楚玉璎可以全身而退,可那陈弘文就估计要被骑军的长枪捅成马蜂窝了。
卫城的太守王密显然没料到楚玉璎一行人会来的那么快,慌手慌脚的给众人安排起食宿,那陈弘文可没那么领情,独自一人在旁拭擦起自己的长剑,对王太守的殷勤连眼皮也不抬,弄的王太守羞红了老脸,连声说招待不周。
楚玉璎倒是挺开心,原本以为那安阳君会直接把他带到军营里去,没想到还能住到太守府,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楚玉璎是一点意见都没有,那安阳君见楚玉璎如此逆来顺受,心下颇为得意,这一路上,这寄托着陈丞相那个匹夫无限希望的世子安份的紧,连马也不敢出来骑,一日三餐就算和随从吃的是一模一样,也没出声,只有那不知好歹的陈弘文整天独自一个在大声理论,若不是忌惮章贡手上的兵马,早就送陈弘文上路了。
那王太守一路低头哈腰的给楚玉璎安排好了住处,楚玉璎一顿饱餐后,就跳到了浴桶里,美美的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正打算睡个安生觉,却听见前院厅堂里一片混乱,隐约听见陈弘文的叫嚷声,不绝于耳,只能穿好里衣,披着外袍走了出去。
“哎哟喂,陈大人,这世子这个时候早就歇息了,您就不要在大喊大叫了,吵醒了世子,老奴可担待不起啊。”大福和几个小太监紧紧抱着陈弘文的腰,拼命扯着。
“安阳君在这个时候竟然不在太守府内,一定是有蹊跷,我陈弘文身为世子的臣子,应当向他汇报。”要不是拖着陈弘文的人多,陈弘文早就冲进去了,楚玉璎看着这个一根筋的世家子弟,无奈的揉了揉头,有气无力的说:“不知陈大人有何事需要深夜来报。”
众人见楚玉璎来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大福一溜小跑,躲到了楚玉璎的身后,生怕陈弘文怒气上来,直接拔剑对着他。
“世子,微臣……”陈弘文还没说什么,那一向气定神闲的苍邛带着几个贴身侍卫,匆匆赶来,也不行礼,抓着陈弘文劈头就问:“你是不是杀了车骑将军杨讳。”
“哼,他与安阳君相互勾结,现在安阳君不知所踪,他又不肯说出安阳君的下落,口出狂言侮辱陈丞相,所以我只能杀了他,也给安阳君提个醒,这里,可不是他安阳君一个人说的算。”陈弘文倒是满不在乎,杨讳不是世家出生的子弟,就算陈弘文无故杀了他,最多挨几时下板子,陈弘文不好杀,若不是那杨讳说了什么话激他,陈弘文也不会动手。
“你……”苍邛气急,怒道:“这里不是睢阳(御国国都),你杀了杨讳,你以为他手下的骑军副将会放过你吗,他们已经知道杨讳被你所杀,现在已经包围了太守府。”
陈弘文一愣,依旧理直气壮的说道:“世子在此,他们敢造次。”
“骑军副将李牯与杨讳是结拜兄弟,又是安阳君的妻弟,你说他们敢不敢造次,而且安阳君一直和李牯在一起,你这次可是闯大祸了。”苍邛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是御王在这,也保不了他,一个车骑将军,不能无缘无故的被杀。
“大不了我同他们拼了,再说李……”陈弘文脸色一变,急忙问道:“先生,那边关的将军李川与李牯是什么关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