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堂堂卫城太守王密衣冠不整,发髻散乱,连通报也没来得及传,就闯了进来,一见到陈弘文,就激动的拉着他袖子,结结巴巴的对已经被忽略很久的楚玉璎说:“李将军,李将军他……”
“李牯是不是要我交出陈弘文?”楚玉璎见王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心的帮他接口,这王太守也太不注意身份体表了,此次若是有外人,传出去也太丢他御国大臣的脸了,不过他楚玉璎也好不到哪里去,中衣也是没穿正,只是披了紫红色外袍,连玉带也没束,对王太守说:“杨牯现在人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按礼本来应该是叫那李牯来见楚玉璎的,无奈李牯手上有兵,又包围了太守府,所以只能让楚玉璎去找他。
没想到那罪魁祸首的陈弘文一听,却不乐意了,凛然道:“世子,微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微臣不信,那李牯还敢杀了微臣不成。”
“那李将军本来是想直接杀了陈大人的……”,一旁的王密听到陈弘文的话,连忙接口道:“幸好安阳君及时赶到,要不然,李将军就要冲进太守府了,那安阳君可是好说歹说才劝住,李将军手下的将士都说要拿陈大人的血来祭奠杨将军……”
“按王大人那么说,我要还要感谢安阳君喽。”陈弘文不耐烦的打断王密的话,朗声道:“他安阳君在这个时候想当好人,是想让我们陈家欠他人情还是想煽风点火。”
“这,安阳君是想让世子出来主持公道。”王密被陈弘文吓了一跳,吞吞吐吐的缩在一旁说。
“主持公道?”陈弘文冷笑道:“他是想胁迫世子好借刀杀人吧。”
“你们两个,把陈弘文绑起来。”呆在一旁,快被人遗忘的楚玉璎终于忍不住,指着苍邛身后的两个侍卫开口道,是想主持公道还是想借刀杀人,去见了李牯便知道个一清二楚,何必在这消磨时间。
楚玉璎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这小世子该不会被吓唬了吧,想绑了陈弘文送给李牯,这陈弘文可是他的自己的侍卫长啊。
“你们两个奴才,没听到世子的吩咐吗,还不快动手。”大福倒是知道什么时候该站在哪一方,适宜的跳出来,狐假虎威起来,世子再不济,也是楚宫亲封的,比起陈弘文这个世家,还是大很多的。
苍邛素来与陈弘文交好,那两个侍卫也与陈弘文颇为相熟,要他们动手绑了陈弘文,是下不去手,可这命令偏偏是世子下的,违抗不得,只得犹犹豫豫的看向苍邛。
苍邛倒也干脆,毫不犹豫道:“看我做什么,快把陈大人捆起来,交给世子发落。”
“先生!?”陈弘文又是震惊,又是委屈,苍邛待他一直如兄长一般,这次竟然会命人绑了他,只能呆呆的任两个硬着头皮的侍卫拿麻绳捆的结结实实,连剑也被卸了下来。
见陈弘文被乖乖的捆了起来,楚玉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命令gui缩在一旁的王太守带路。
那战战兢兢的王密领着楚玉璎才踏出内院,李牯和几十个怒气冲冲,披甲执剑的骑军将士便冲了进来,张口便道:“陈秉(陈弘文字)小儿,你敢动手杀我义兄,就不敢正大光明的出来和我李牯比个高下吗,躲在一个黄毛小儿背后算什么东西。”
那陈弘文虽然被绑了个结实,但嘴还是自由的,在屋内听李牯如此辱骂自己,哪里受的住,刚想张嘴大声反击,却忽然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急的满脸通红。
楚玉璎斜眼瞥了一下陈弘文站的方向,这小子,被捆的像rou粽一般,还不老实,被那李牯一句话,就激成这样,若是在平常,估计早就和人动起了手,也怪不得他敢如此莽撞的杀了一个骑军领将。
“李将军,世子在此,不可随意放肆。”安阳君倒是来的准时,李牯已经放肆的时候,急忙赶了过来,义正严词的喝止住了李牯,随后恭敬的向楚玉璎行了礼。
“安阳君,陈秉他仗着背后有陈丞相和世子撑腰,肆意妄为,嚣张跋扈,无故杀害我义兄,我李牯虽然只是一介莽夫,不懂什么礼义廉耻,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李牯还是清楚的。”李牯说的大义凛然,他身边的骑军将士都激动的大嚷,想要给杨讳报仇。
“世子,您看……”安阳君面上犹豫道:“想必事情的起因世子已有耳闻,现在李将军以下犯上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想解决这件事,只能把陈秉交给御骑军,否则御骑军sao乱起来……”
“把阿文送到御骑军手上,到不如直接杀了他。”苍邛冷笑一声,看安阳君和李牯这架势,不杀了陈弘文,恐怕对不起因充当借刀杀人的工具,而白白丢掉一条命的杨讳吧,或者直接下一个扳倒陈丞相和他周围老臣的套子,好借机巩固自己的势力。
“苍先生,你杞人忧天了,这陈秉既是陈丞相的爱子又是章将军的外甥,我李牯要是动他分毫,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回睢阳了,但我义兄的血不能白流,陈秉必须要还我们御骑军一个公道。”李牯说的倒是合情合理。
“李将军,本王是不会把陈秉交给御骑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