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凯依看着我问。
“一个疯子。”我咬牙切齿。
撒玛奇怪了,“你认识他吗?他明明只是刚进来的啊。”
“进了饭店不吃饭就走不是疯子是什么?”语气凶狠。
“……现在不是还没得吃吗?”
我面目狰狞的瞪了撒玛一眼,他立即把头扭到别处了。
……
我承认我迁怒,可心中郁卒实在难言。
不是说好不离开的吗?
才一会,一小会,小到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刚才那句话的感动,又走了。
连原因都不给个。
让人愤怒又伤心。
跟着凯依去金梭殿的路上,我还是臭着一张脸,话也懒得说。
凯依戏弄的开口,“小迦南,你的表情怎么活像被人抛弃的怨妇?”
一语中的。
凯依总是有一种很惊人的直觉。
我将恶鬼一样的表情转向他。
他道行比撒玛高多了,面不改色,仍旧是让人心恨的谑笑,“难道刚才那个人,是你的情ren?”
……我真的很想说是。
“我不认识他。”这是实话。
“那刚才看到他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伤心?”
……有那么明显吗?
“……因为他不愿意等到中午吃我做的菜,这是对一个厨师最大的侮辱。”我表情严肃的胡说八道。
凯依最爱这样脱线的对白,“不要紧哦,我最爱吃小迦南做的菜了,以后你天天做给我吃好不好?”
“只要你肯给钱。”
“为了你,多少钱我都愿意。”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双手握拳,一堆桃花眼飞眨,激动无比状,“告诉我,该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你说啊!只要你说,我一定——”
“砰”
话没说完,一声巨响,凯依居然神奇的摔倒在了地上,在满大街的行人面前,以一种极其震撼的方式,面朝下的栽了下去。
满街行人侧目,我毫不客气的爆笑,极尽嘲讽之能事,“尊敬的凯依殿下,你今天的表现真让我倍感意外,在甄罗众人面前,以如此郑重的方式,向大家证明你对我们撒玛饭店的支持与厚爱,真是让我感激涕零。”
凯依爬起来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Jing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刚才绝对有人推了我一把,不然我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摔倒?”
我当他给自己找台阶下,同情。
本来郁闷的心情因为凯依的出丑而大好,接下来的一路,我心情轻松,表情愉悦,插科打诨。
只是,凯依一直拿袖子把脸遮着,鸟都不鸟我。
爽。
来到金梭殿,心中不禁沉重起来,不知琨兰会问些什么,也不知他心底怎么想的,到底是战还是和?
凯依只在正殿候着,侍从领我往里走去。
穿过沿路金白相间的华美长廊与繁复浮雕,最后,进了一间有着整面巨大落地玻璃窗的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不只琨兰在,瑗珣和破军都在,看上去倒像是要对我进行三堂会审。
琨兰仍是一袭素衣,不过发间多了一顶鸟形的金冠,像是金乌,栩栩如生,振翅欲飞,三足衔着一颗冰蓝色宝石,熠熠生辉,让本来温润如玉的他带上了一丝华美之气。听见我来的声音,他也并未动,仍是那样站在窗前望向远处。
……窗外到底有什么?我记得上次见他,他也是这样看着外面吧?
冰人瑗珣看见我来更是连眼皮都没抬,闭目端坐,白色长发无风自动。
破军虽然年纪最长,其实脾气最躁,最沉不住气,一见我进去,就从椅子上腾的站了起来,看他们两人未动,又重重的坐下去,按捺不住的眼神不停扫向我。
我静静等着。
“迦南。”最先开口的还是琨兰,声音温软清润,“那天,你随简炆出城后,发生了什么?”
“当时有一人乘独角兽从空中出现,将我掳走,带到了酉林的一个叫依兰的辅城。”
我顿了顿,琨兰仍是那样望着窗外,没有接口也没有看我,于是我接着说。
“他原本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恋人才会认错,后来发现我并不是,就离开了。”
“然后,湄加的城主——”
破军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猛地射出Jing光,瑗珣也睁开了透明无机质的眼睛,冰冷的目光直直刺在我身上。
我硬着头皮接着说,“简炆陛下就将我带到了湄加。”
“简炆?”破军的声音总让人觉得他在发火,“简炆为什么要带你去湄加?”
……我怎么知道?
“当初他在甄罗时不是也说要带我去湄加吗?”我平静开口,“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破军仍然竖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