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冰剑是从瑗珣那里飞过来的,他为什么要杀我?!
我翻身一闪,险险避开,大叫,“瑗珣,你在干嘛!?”
瑗珣并未回话,甚至没有睁眼看我,可那冰剑就像自己认识路一样,在空中打个转,又向我飞速袭来!
它速度太快,只见蓝光一闪,就已到我身前,躲闪不及,我弯腰后倒,它凌胸飞过,立即将我衣服划破,拉出一条细长血痕。而我也因无法保持平衡摔在了地上,那冰剑在空中急急划个圈,再次向我飞来!
“瑗珣!你还不收手!”琨兰愤怒又焦急的声音响起。
瑗珣如若未闻。
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快不过那剑的速度,只见蓝芒一现,剑尖急逼,眼看就要当胸穿过!
就在这时,如同电影突然按了暂停键,那剑在几乎可以触到我皮肤的地方生生停住,然后蓝光暴涨,伴随着清脆的冰裂开的声音,迸碎成片,散落四下。
我目瞪口呆。
还没有从死里逃生的惊骇中回复过来,一股大力将我从地上带起,然后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那人触感微凉,却有着奇妙的让我温暖的魔力。
是他。
那个我以为已经离开的他。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模样一定很傻。
不过,其他人的表情也高明不到哪去。
破军目瞪口呆,胡子都竖起来了,一直淡如清风的琨兰也是十分惊愕的样子,只有瑗珣还是那样闭着眼面无表情。
他在我身后,看不清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周身散发出的浓浓戾气。
“敢动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后悔。”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冽。
瑗珣缓缓睁眼,语气是一贯的冰冻刻板,“我只是想知道,打破我给金梭殿下的结界的,是哪位大人而已。”
“现在你知道了?”他冷笑。
“不。”瑗珣表情微变,透明瞳仁似有异光,“我并不认识大人。”
“你当然不可能认识我。”声音中冷意更甚,“你还不配。”
被如此蔑视,瑗珣面色依然不变,当真是一冰人。
琨兰到底是一城之主,很快镇定下来,浅笑着对着我身后之人开口,“请问阁下——”他顿了顿,并未问他是谁,而是说,“是不是当初将迦南带走的人?”
这话问的很聪明。因为他已经说了瑗珣不配知道他的名字,那么琨兰即使问了,他也不会答的,只是自取其辱而已,所以琨兰干脆从他最关心的这点上下手了。
“是。”他答得干脆,“就是我将他带走的。”
横在腰间的手松开了,他将我反过身,我直直望向他,只是一小会的分别已经让我思念如chao,潜流暗涌。
他不知在哪换了身衣服,不是一贯的厚重浓郁的黑色,却是异常飘逸的白。这白和琨兰那种纯净的素白又不同,丝质白衣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下似荡着流动的光,衬着如墨黑发,让人只觉高贵不可直视。眉目依旧是我眼中永远不会失色的艳丽,凤眼狭长,瞳仁暗红,唇如朱砂,只是少了我熟悉的若有似无的笑意,盯着我胸口血痕的眼神是一种说不出的Yin鹜。
“一点都不疼。”我轻声开口。
“这点小伤哪里会疼?”他挑着眉开口,“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没用到这般地步?连普通的冰剑都躲不开。”
……嫌我没用。
……他居然嫌我没用。
……我要掐死他。
恶狠狠伸出手¬;——
“可是我心疼。”声音幽幽,隐隐作痛。
喜滋滋抚上他的脸。
他轻笑了声,玉白指尖触上我胸前血痕,轻轻拂过,那血痕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厉害。
我又要发痴了,可惜是在别人的地盘。
“我不管你是谁——”破军这老头看上去气坏了,“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愤怒无比,“你当初为什么要把他带走,破坏甄罗和湄加的协议?!”
他仍只是望着我,眼皮都没晃一下,话却是对着破军说的,冷淡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简炆来势汹汹,显然是对《未申札记》势在必得,就算当初他不将我带走,简炆也会找别的借口出兵的。”我转身朝向破军,“事实已经很明显了,简炆目的明确,就是想抢《未申札记》,借口只是其次。”
破军面色一沉,提高了嗓门,“你是说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
“破军。”琨兰的声音总是那样浅淡,“迦南说得对,简炆抢《未申札记》是迟早的事,这是甄罗避不了的,怪不得别人。”
“陛下——”破军还想开口,琨兰已经先他一步问了出来,“不过,我还是有一件是想请教阁下——”
他终于转头看向琨兰,并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