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瀛下了朝坐在马车上往回赶,今日天气尚好,安瀛忍不住伸手拂了一旁的帘子,向外面看去。
街道上一派繁荣昌盛之景,小贩们大声吆喝着招呼着来往的行人停足驻留,姑娘们身穿绫罗绸缎掩面俏笑,孩童们追逐嬉戏好不热闹。
方才的不顺心一扫而过,安瀛看着这一派和乐之景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王爷,您瞧这帝都的繁荣景象。”李展跟在马车外面高兴地说道。
安瀛点点头,轻声对李展道:“若是一会儿遇到有什么乞讨之人就多给他些银两。”
李展嘿嘿一笑:“现在有王爷执政,哪还有什么乞讨之人啊,听说前几日西北大旱,王爷派发大量食物银两,那里的人民都夸当今圣上是个忧国爱民的明君呢,李展觉得还不都是王爷的功劳!”
安瀛微微皱了皱眉,示意李展话太多了。
李展赶紧拿手捂住嘴巴,还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前面的车夫,看他只专心地赶马才稍稍松一口气。
世风日下,还有几个人值得信任;在这种争权斗势的年代,每个人都在为了一己之利争得你死我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这个贱蹄子!还敢跑!”就在马车行驶到凤娆楼门口的时候,一阵吵闹声引起了安瀛的注意。
他记得那个在门口破口大骂浓妆艳抹的女人是凤娆楼的老鸨子,她面前两个健壮的大汉牢牢抓住一个身子羸弱的少年,那少年满脸污痕,被大汉钳住了双手,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老鸨走到那个瘦弱的男子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老娘供你吃供你穿倒养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着,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掌掴在那个少年的脸上。
少年背对着安瀛他们,看不到脸,只看到一头墨黑青丝倾泻而下,身上穿着的白色亵衣已经脏破不堪。
凤娆楼门口围了一堆人,大都议论纷纷却并无出手相救之意。
“李展,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爷……”李展一听,赶紧哭丧着一张脸哀求道:“这风花雪月之地的事儿,咱就别管了成么。”一想到当初的玉骨,李展心里难免有些后怕。
安瀛秀眉紧拧,脸色微愠,他一把拽过李展的衣裳领子低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更何况还是发生在本王眼皮底下,本王岂能坐视不管?”
李展看着安瀛锐利的眼神几乎快要把自己扎透,只好垂头丧气极不情愿地朝那边走过去。
看看?他才不信王爷只是让他去看看的。
“你还敢赶跑我的客人,真是大了你的胆子了!你们俩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他求饶为止!”老鸨一甩手中的秀帕怒喝道。
两个大汉得了命令后便一把将那个少年推到在地,一脚踹在他的背上。
那个瘦弱的少年趴在地上,紧咬牙关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老娘倒要看看你能能耐到什么时候!”
另一名大汉拖起那名少年,狠狠一巴掌打在少年脸上,少年的嘴角马上渗出殷红的血丝。
“住手!”李展大喝一声拿刀挑开了大汉要落下的脚,大汉被李展这一挑瞬间倒地。
李展又上前一脚踹开另一个大汉,一把拽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
李展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到地上,对着老板娘低声道:“这是王爷给的,人我带走了。”
两个大汉从地上爬起来怪叫着冲向了李展,却被老鸨一把拦住。
“王爷上次从我这儿把玉骨带走了,这次又要把我的沈渊带走,王爷这是欺负我们老百姓不让人好生过日子了!”老鸨扭着腰肢走到李展面前,杏眼一瞪怒道。
“我家王爷这叫造福于民,人都被你们折磨成这样了,恐怕没几日活头了吧。”李展瞥了一眼老鸨,一只手扶住那名少年。
“造福于民?真没想到你家王爷还是这么个喜爱男色的主儿,不就是看上了沈渊的美色,还冠名堂皇地说是造福人民,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要是王爷把我这儿的摇钱树都带走了,我这凤娆楼还开不开了啊。”老鸨翻着白眼道然后转身对着后面衣衫不整的嫖客们说道:“各位说是不是啊!”
那些出来凑热闹的嫖客都是这里的老主顾,虽然听到王爷的名号,但还是要卖给老鸨子三分面子,便大声附和道:“就是!王爷若是喜欢大可天天来光顾,俗话说有福同享嘛,好东西也不能光让他一人儿占去,说起来,我就想到之前这里有名叫玉骨的小倌……”
李展把刀横在那群人前面,面无表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胆敢侮辱王爷,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们。”
那几个嫖客到底是没几分胆子,看到李展认了真都吓得退后一步。
老鸨一看这架势,想到王爷若是真动怒了,别说这凤娆楼保不住,只怕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只好赶紧满脸堆笑。
“李护卫别生气别生气嘛,这小倌,王爷若是喜欢,那就带走吧,李护卫您啊,还得在王爷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