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啊,那名身手矫健的女子,是安煜王爷府上的人,名唤秦素樱,但也只是外人这么叫,因为她是几年前安煜王爷从一场大火中救出来的,估计那不是她的真名。”沙哑嗓子顿了顿:“至于那小倌出入侯爷府一事,在下当真不知,做小倌的,出入个什么地方我们也不好过问,说不定是王爷派去拉拢新侯爷的呢。”
另一个人感叹道:“说到王爷,想当时他为苍未寅将军平反,实在是百姓拍手称赞的好官,现如今说他被那妖人迷得失了心智可一点也不过分。”
安瀛点点头,站起身:“在下还有要事要办,现行告辞。”然后在桌子上留了一锭银子。
玉骨看着安瀛缓缓向自己走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怕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
安瀛没说话,他伸出手牵住了玉骨的手,紧紧攥住。
玉骨歪着头看着他,咬咬下唇:“对不起。”
安瀛叹了口气:“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都过去了。”
玉骨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对金色的眸子水光盈盈:“我给您丢脸了吧。”
安瀛扶起他,摸着他的脸:“没有,我们先回去吧。”
绛龄看着他们,心想刚刚明明还那么和美的两个人这会儿气氛怎么这么怪异,但也不好问,只得跟着他们走了。
孩子们疯了一天都累了,几乎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玉骨坐在床上,望着窗外漆黑一片,脑海中回响着刚刚那两人的谈话。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安瀛,是他害得安瀛被人民唾骂。
玉骨下床连靴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向了安瀛睡的那间屋子,却发现只有绛龄一个人在那,他看着玉骨有些通红的眼睛,忙站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呢。”
“王爷……方才好像出去了,你这是怎么了。”
玉骨没有理会绛龄的询问,转身跑出了屋子
庭院里非常安静,时不时传来蛐蛐的叫声;月亮隐藏在云中,大地黑暗虚无。
玉骨扶着墙向前走着。
“王爷?”他轻轻叫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
玉骨放下手,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头长发倾泻而下与夜色融为一起。
“王爷。”玉骨在黑暗中苦笑一下:“王爷您生我气了对吧。”
“一开始我的确背着您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无法反驳,因为我确实那样做了,本来我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因为像现在这般安稳的生活实在是来之不易,我也不求您能原谅我,您若是想丢弃我亦或是将我送回凤娆楼我都毫无怨言。”
玉骨抬起头望着夜空中繁星闪烁,突然想到,他化为人形的那一晚,也是这样繁星灿烂。
“王爷,遇见您三生有幸。”玉骨抬手擦了一下眼睛:“但这已经足够了,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您没必要再委屈自己跟我一起走下去了。”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朝着玉骨走来。
玉骨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他盯着眼前这个人影,缓缓低下了头。
“你在这里自说自话些什么。”安瀛抱着胳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谁告诉你我要将你送回凤娆楼了。”
玉骨猛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安瀛,眼中泪光闪闪。
“什么走到这里就可以了,你说话还真像三岁孩童,让人觉得好生可笑,怎么,你是又要走么。”安瀛抓住玉骨的衣袖:“你是要我再封锁城门抓你一次么?”
玉骨吸了吸鼻子,伸出手用力地扑入安瀛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使劲摇摇头:“您就是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您去哪儿玉骨就去哪儿。”
安瀛捧起他的脸,在他唇角印下轻轻一吻:“如果你敢说话不算话本王诛你九族。”
不等玉骨回答,嘴唇便被含住了,灵巧的舌头顺势滑入他的嘴中,竭力索取着。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唯有这个,我不愿说谎。
绛龄听到动静,走到了玉骨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剧烈的喘息声以及极力压抑着的呻yin声,瞬间红了脸,他无法想象现在里面是怎样的光景,但他知道今晚要自己一个人睡了。
第二日,日升东山,树上的知了此起彼伏地鸣叫着似乎在宣告着这炎热的夏季已经来临了。
安瀛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玉骨还是赤裸着身子躺在他的旁边,眼睛略微有些红肿,突然就想起来,昨晚做的时候他好像哭了。
安瀛轻轻揽过玉骨,将他抱在怀里,玉骨在睡梦中发出了细碎的呜语。
外面传来小孩子的嬉闹声,以及绛龄轻声呵斥的声音。
安瀛抱了一会儿玉骨便穿衣服起床洗漱。
打开门,就看到绛龄坐在院子中央的梧桐树的树荫下,身旁还围着那群小孩子,绛龄在很开心地讲着什么,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绛龄看到站在门口的安瀛,便唤了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