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玉骨看到不少市井贩子面前摆着一只笼子,里面挤满了兔子,小孩子就兴奋地围上去吵嚷着让自己的母亲买给自己。
玉骨盯着那些兔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你心里难受了?”安瀛笑盈盈地问道。
“也不是,只是觉得,玉骨跟它们比起来,要幸运的多,有王爷,有大哥,还有清薇疼爱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担心自己哪一天会被杀掉成为盘中餐。”玉骨看着那些兔子,轻轻说道。
“你若是不喜欢,我就把它们全救出来,你说好不好。”
玉骨摇摇头:“王爷若是把它们救出来,给了他们希望,过会儿又被捉了回去,这一来二去难受的滋味,倒不如一刀了结了它们。”玉骨顿了顿:“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安瀛怔了怔,从后面伸手抱住玉骨的腰,闻着他发丝间淡淡的香气:“你说得对,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安瀛突然想到,上次柳沅町去瀛王府上小憩之时,他正是命厨房做了野兔rou,玉骨当时连盘子都摔了,他还因为玉骨的无礼惩罚了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那样自作主张,他的委屈,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讲的明白的呢。
骏马策行,马蹄留香,几只蝴蝶围绕在两人身边翩翩起舞久久不肯飞去,这世间光景,仿佛在一瞬间凝固,停留在青丝飞扬间那带着浓浓笑意的脸庞。
马蹄刚刚踏入郊区的土地,就听见一片吵嚷声,不远处的亭台楼榭间支起了万丈红绫,中间一个面积颇大的擂台,旁边站着几个彪形大汉,下面围了一堆人。
安瀛把马拴在一颗腰粗的树上,牵着玉骨向那边的人群走去。
“你抓紧我的手。”安瀛在玉骨耳边低声道。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着做工Jing致的衣裳对着周围的人拱拱手:“今日,是我家小女付梓嫣比武招亲挑选如意郎君,能得到各位的赏脸捧场,我付如是实在感激不尽,等比武结束,鄙人将在鲤鱼门宴请各位!”
底下一阵哄闹声,都吆喝着要见见这付家大小姐。
“实不相瞒,小女自小习武,现已芳龄二十,却一直未嫁,夙盼归宿,若是谁能在今日打败小女,鄙人除了包办婚礼,还赠得黄金百两……”
“这么倒贴,这付梓嫣该不会是个丑八怪吧。”一个拿着大刀的大汉小声道。
话音刚落,擂台上忽然鼓鸣阵阵,一名年轻女子疾步走上擂台中央,她身穿紫纱绫罗缎衣,身材微妙,手持银鞭,双目如电,驰步间脚下生风,香气袅袅,模样也是清秀可人。
付梓嫣一抱拳:“宋有杨门女将、穆桂英挂帅,今有我付梓嫣插旗招亲!”声音也是中气十足,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女中豪杰之态:“今日若是哪位英雄好汉能接我三招,我必将弃武从妇,以身相许!”
说罢,付梓嫣走向一旁的大鼓,握起旁边一面写有“付”字的旗帜看了看,然后没猛力插入擂台的台面上,动作干脆利落,这台面竟然被她硬生生地用旗帜戳穿。
底下的人不禁逗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台上这名冷峻的女子,一时都犯了怵。
“小丫头片子还敢如此口出狂言!”说话间,一个腰间挂着双把太刀的东瀛武士穿着木屐“噔噔”两步飞身擂台,只手握住长柄太刀缓缓抽出。
付梓嫣轻笑一声,抽出银鞭冲向那名武士,动作之快令人rou眼难以辨识,刀光鞭影之间,就见那武士的的太刀已被银鞭环环缠住,那名武士大力转动刀身,付梓嫣随着银鞭的方向在半空中一个漂亮地转体,脚尖轻点刀尖,一甩银鞭,那武士瞬间被缠住,付梓嫣上前抬腿狠狠踹在武士的头顶。
那名武士瞬间翻了白眼,缓缓倒地。
台下顿时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付梓嫣对着那名倒在地上的武士一抱拳:“接得我两招,梓嫣得罪了。”
“难怪这付梓嫣要比武招亲来挑选夫君,这般生猛女子,实在是驾驭不得啊。”安瀛在下面搂着玉骨的腰嘲讽地笑笑。
“玉骨倒觉得,这女子落落大方,不矫揉造作,若是娶了她,日后也不必担心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是?”
接着,又一名清秀男子飞身上台,他手中并无任何武器,身子高挑,让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在下苏云鹤,早就听闻姑娘大名,甚是仰慕,得知姑娘今日在龙陵城郊摆擂招亲,特地从梅州赶来,还望姑娘手下留情。”那名清秀男子一抱拳,缓缓撩起衣服下摆。
面对这样一般儒雅男子,付梓嫣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甩出银鞭,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仰慕不仰慕,还是接了我三招再说吧。”
苏云鹤五岁开始习武,功夫底子十分扎实,是古拳法好手。
和苏云鹤的一番对决,付梓嫣却是感觉比刚才吃力了不少,但她生性好强不肯服输,明显感觉苏云鹤在故意让着她。
“暗器。”突然,站在底下的安瀛皱眉小声说了一句。
玉骨